我百般無聊地趴在水潭邊,用樹枝撩撥著水玩,水麵上映出一個雍容華貴婦人的樣子,我趕緊回頭,原來是十三的側福晉富察氏,敷衍著請了個安:“福晉吉祥。”她並未讓我起身,隻是冷笑著說:“墨如姐姐還真是忙,弄的親生妹子都隻能無聊的玩水了,也難怪,十三爺最近總歇在姐姐那兒,自然是忙了。”我感覺她似乎還有話要說,抬頭眨眨天真無邪的眼睛(嘻嘻,我現在這具身體的年齡可隻有13歲,裝個萌騙騙人還可以的),一派可愛小女孩的樣子,疑惑(裝的)地回答:“所以側福晉就閑的過來找彥宜嘍!你是來找我玩的嗎?這倒是奇怪了,側福晉有這時間應該去找十三爺啊!難不成側福晉要我去幫忙找十三爺?”言下之意很簡單:你失寵關我什麼事。富察氏冷冷笑了一聲,在我這裏碰了個軟釘子心中自然不好過,伸手捋了捋頭發,於是她頭上插得好好的發簪掉了下來。

富察氏笑著蹲下去撿起來:“這簪子好似是十三爺以前給我的,我記得墨如姐姐就喜歡這個,可惜呀,十三爺還是給了我,不如彥宜你幫我帶給姐姐,表個孝心如何?”我很無語,心中想著:後宮!爭寵!心機!雖然並不知道這簪子到底怎麼回事,不過還好現代這種電視劇看得不少,很快便思索出了答案,可又覺得這答案會得罪富察氏,她一個側福晉我沒必要和她過不去,轉念又想起姐姐待我如母親,心中早已將她當做親人,怎能容忍富察氏用這個借口辱沒姐姐,用天真姿態回答道:“哦——這個呀,我想起來了!姐姐是挺喜歡這簪子的,可惜姐姐喜歡的,是這簪子金光燦燦熠熠生輝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這珠寶鬆脫光芒稀疏的樣子,所以,側福晉還是自個收著吧,我怎麼好奪人所愛呢?”

富察氏顯然沒料到我的回答,笑意一下子僵了,我也覺得自己諷刺她人老珠黃有點過分,畢竟人家還不算老,隻靜靜蹲著,富察氏冷冷看了我一會兒,轉身就走了,我一下子蹦起來,衝她的背影吐舌頭。

“你在這裏幹什麼?”聽見問話,我趕緊回頭,麵前是兩個少年,高一些的那個稍胖,笑著等我回答,問話的那個雖也麵含微笑,但眉頭還是微微皺著:“你很沒有禮貌。”我的回答脫口而出:“我在遛狗,狗突然發狂咬了我,所以我把狗趕走了。”那個高些的愣了下,哈哈大笑:“你可把弟妹氣得不輕。”問話的那個並未對我的回答作出解釋,隻是皺著眉頭打量我:“這是十哥,我是十四爺。”

我趕緊請安,原來是草包和將軍,不過他們怎麼會來十三阿哥這裏呢?不是八爺黨的嗎?趕緊想想曆史,隻記得他們房子靠的挺近,不會是來串門的吧?十阿哥笑說了聲“起”,複又笑道:“弟妹那個好勝的性子,說話又不給人留情麵,倒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損她,這個小丫頭有麻煩了!有好戲看了!”我幹笑了下,想:這個富察氏雖然嘴巴厲害,但城府好像不算厲害,要是我們倆pk,肯定是我單方麵出手,她一點還手餘力都沒有,怎麼算好戲?正想著,十四開口說:“十三哥在哪裏?我們來邀請他去八哥府上慶祝十哥十七歲生辰。”我剛要開口,十阿哥笑嘻嘻說了聲:“歡迎你去,不過得帶份壽禮。”又笑著說:“這回一定要灌醉十三弟!”我想著可以出去玩,心情大好,答道:“十三阿哥出去了,不過估摸著時間,過小半個時辰也差不多回來了。”“那我們現在這裏等著。”十四說著隨意坐了下來。十阿哥也笑著坐下,我一時不知該站該坐,該走該留,十阿哥示意我坐下,我坐下打量著他們,十四感覺到我的目光,也看向我,他的目光很快鎖定了我的胸口,我低頭一看,木蘭墜子!怎麼又是這墜子,回頭一定扔了——怎麼四阿哥十四阿哥都盯著看這玩意呢!

十四看了一會兒,收回了目光,聲音淡淡:“這是上好的羊脂玉,很難尋覓,額娘曾贈給我和四哥一人一塊。雕琢的偏偏又是四哥最喜歡的木蘭花。”我訝然,十阿哥收起了笑意,疑惑地看著木蘭墜子,我顧不上他,隻是在思索著,四阿哥!這墜子不會是四阿哥贈給真彥宜的吧?可上次四阿哥看著墜子的目光不像,似乎是驚訝,驚訝!驚訝什麼呢?墜子壓在胸口刺骨的寒意,心中一陣一陣的疼,四阿哥淡淡的目光下那絲探究,十四阿哥平淡的聽不出感情的聲音……這墜子不會是我從現代帶回來的吧?可我不記得自己有這樣東西啊?眼前迅速閃過幾個片段:一個人瘦削卻筆挺的背影;一隻破碎的碧玉手鐲浸染著鮮血,似乎渾然天成,本來如此;漫天大雪中兩個模糊的身影;桃花雨中的一滴清淚……我到底怎麼了?這墜子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