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營銷策劃書上報李總，得到一聲讚許：“小舒做事我還是很放心的。”
厚厚的市場調研是年前兩個策劃員辛勤勞作，但不想碰它，突然有種很疲倦和累的感覺。“方婭，我想休假了，很累。”
“我也有同感，早想休息了。”
沒想道一直風風火火的方婭也有倦怠的感覺。方婭接受著我詫異的眼神，笑道：“我也不年輕了。”
我們都快是奔三的人了，雖也不算太老，但因為長期的在外打拚，歲月的流逝似乎留下更深的痕跡，即使那外表在名牌化妝品的包裝下依舊光亮風華，但那內心確實不再年輕。沒有家庭孩子，一個人在寂寞孤獨中老去。
電話響了，打破了辦公室的沉寂。“你好。”
“很久沒聯係了，中午能不能一起吃個飯？”竟然是孫羽。
“有那個必要嗎？”
“朋友之間一頓飯而已。”
“好吧，‘韋而士’見，十二點。”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見他，隻是覺得劇終後還需要謝幕。
“韋而士”是家西餐廳，環境很好，共建有三層，一層是大眾用餐休閑區域，二層是情侶包廂，三層是商務區域。我和孫羽第一次約會是在這兒，開始是在這兒，結束也是在這兒。
我徑直走向二樓，因為是中午，客人並不多，孫羽也還沒有到。侍應生有禮貌問道：“小姐，有定座嗎？”
“沒有。”我隨意找了個座位。
雖說是情侶包廂，其實不過是一塊塊半人高隔板隔著一塊塊小小的區域，燈光是曖昧的，周圍很也很是寂靜。一杯冰檸檬水放在我的麵前。“謝謝！”
孫羽緩緩走了過來，坐在對麵。雖然有些日子沒見了，倒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既沒有消瘦，也沒有發胖。
“先生，小姐，請點餐。”侍應生恭敬地站在身邊，遞上兩份menu。
隨意翻了翻，吃飯並不是重點。“二號套餐吧，牛排五分熟。”
“我也一樣。”孫羽回答。
“本店春節期間新推出一款情侶套餐，要不要試試？裏麵包含三文魚．．．”
“不用了，二號套餐。”我打斷侍應生的話。
“那好，請二位稍等。”侍應生沒有再堅持，收好menu，轉身離去。
“近日過得好嗎？”孫羽一邊切割著牛排，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還不錯。”除了茉莉那段事情，我過得的確是不錯的。
“而我過得不太好。”語氣裏有種苦澀。
我沒有問他為什麼過得不太好，又是個怎樣的不太好。他等不到我應答，自顧自敘述：“我太太帶著女兒搬來和我一起住了。”
“那你不會寂寞了。”他是因為和妻兒的分離和我在一起的，而當時的我也是寂寞的，但這種取暖方式不會太持久。
“她以前對我很冷淡，但現在卻竭盡所能討好我，我很不習慣。”他的話讓我聽得很不舒服，雖然我並沒有立場站在他太太這邊，也曾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
“你約我吃飯就是說這個？”
“我隻是想找個朋友說說心裏話。”
我本想嘲笑他，我們以前可從不說心裏話，有的也隻是肉體上的蔚藉，但看到他疲憊的眼神我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們結束了，我不會強求，你放心好了。”
我不禁笑了：“知道你不會。我想你太太是很在乎你的，你的女兒很可愛。”
“謝謝！”提到女兒，他臉上浮現一種慈祥的父愛。“我還有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
“我的一個朋友是賣建築材料的，想一手包辦你們二期施工建築材料。”他又恢複舊日的英明能幹，臉上的陰鬱徹底消失了，商人果然重利輕別離。
“這個我恐怕幫不上忙，若是弄個廣告的我還能幫忙，而且我們施行的是全包，施工隊一手包辦材料采購。”
“你幫忙向你們工程部引薦引薦，再認識認識施工隊，他們總是需要材料的，保證價格優惠，質量也是有保證的，行不行也沒關係，若是成功了我朋友是很大方的。”
我明白孫羽話裏的暗示，他想必也是得了不少好處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隻有答應，但一再表示引薦可以，朋友之間吃個飯聊聊天，但我是不能保證的。
我們沒有定下次見麵時間，他說等他朋友來安排好一切，到時提前給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