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天宇五年,這日,天剛露肚白,整個大街還沒完全暴露在人們的視線中,顯得很是安靜平和!這時,遠方傳來‘嘀嘀嘀’的馬蹄聲,擊破了這破曉時分的安寧,越來越近,奔馳的巨大響聲嚇到了窩在街邊酣睡的狗,顫栗的起身,眼神警戒的看著前方,蓄意待發!

再一片刻,一輛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馬車出現在眼前,雖說馬車極為普通,但是飛奔的馬一看便知都是極品,正打算宣泄被打擾夢境的狗,還沒開叫,馬車已從它身邊飛馳而過,向著前方城門飛奔而去。

“來者何人?”一名士衛拿著矛指著眼前的馬車,眼神犀利的看著坐在馬後麵的馭車人,隻見馭車人頭頂著碩大的鬥笠,身穿一套黑色的麻布衣!這天都未亮,正常人何須帶著鬥笠上街?士衛不免握緊手中的長矛。

“讓開!”冰冷的聲音讓士衛打了個冷戰,隻是心中的疑惑更深一層,眼神狐疑的看向馬車,這裏麵坐的是誰?隻是厚實的簾布遮住了視線,這更讓他倍加小心,唯恐自己的一個不小心,放走了朝廷重犯,那罪名可不是他能承當的起的。

“啪!”的一聲,一根長長的鞭子迎麵而來,士衛繃緊了神經,敏捷的向後退去,躲過了一次皮肉之苦。本還有些禮節的他,因這一鞭頓時換上一副官腔。“大膽!天子腳下,竟想偷襲天宇官兵!”

“哼!”馭車人冷哼一聲。揚手便要再甩一鞭。

後麵的士兵馬上擁立而上,各個都警戒的握著長矛指著馬車。

“怎麼了?”像一陣清風吹過,暖暖的淡淡的,似湖麵上忽然滴下的水滴,在每個人的心中蕩起一襲波磷。這股聲音像是能化解任何的矛盾,仿佛能平息一切的浮躁。

馭車人揮出的手戛然而止,鞭子又穩妥的握在他的手中,士兵們的心忽然安定下來,若是兩者起衝突,或許就憑借他們幾人的力量,都不是他的對手吧!

“沒事!”馭車人柔聲的說道。這突變的柔情倒把士兵們嚇了一跳。

“嗬嗬!”車內發出淡淡的又似無奈的笑聲。簾布微動,卻被馭車人製止。

“不許出來!”霸道的說道,好像又不放心的重新理了理簾布,確定沒有一絲的空隙才安心下來。

“現下我們到了何處?”車內的人問道。這般柔柔的聲音,像一縷清風拂麵般舒適,士兵們的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心中都有一股探究的意念,這裏麵坐到到底是誰家女子?

“城門口。”簡介扼要的說明,雖說看不清馭車人的表情,但是可以肯定,此刻他的臉上一定是一片柔情。

車內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馭車人見狀,勒緊了手中的韁繩。

“哎!”此刻,車內發出一聲歎息聲。馭車人馬上轉頭詢問。“怎麼了?”

“官爺!現下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們出行?”士衛呆滯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和他說話。邁開步伐,上前一步答道:“姑娘,此時還未到開城門的時辰。”看了一眼天,又道:“再過個兩個時辰便可。”

“這樣啊!”車內人慢悠悠的說著,士衛的心微微一緊,本是執行指責,卻因為她口中的失望而萬分的內疚。

“姑娘,前方不到20米有家客店,姑娘可先去吃個早點,再行上路!”

“官爺有所不知!我與相公是歸心似箭!不瞞官爺,實則是鳳城家中發生急事,唯恐不測,才會如此匆忙趕路。”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本不願為難官爺,實在是有事在身,可否請官爺行個方便,放我們出行?”

而後的那些話,士衛都沒有聽進去,‘相公’一詞足以讓他震驚萬分了。他斜眼看向馭車人,眼中閃過疑慮。看剛才的舉動,這馭車人是極其在乎車內人,難道他就是她的‘相公’?

車內人沉思了片刻,又道:“可否請官爺上前說話?”

士衛不疑有他,向前走了幾步,越靠近馬車,越能聞到一陣芳香,極其淡雅,隻是他也能深切的感受到投在他身上冷冽的眼神。不得已隻能停在幾步之遙。問道:“不知夫人有何指示?”

“不敢!”從厚實的簾布裏,伸出一隻纖細的手,白皙的手臂上卻有一大片似被灼傷過的痕跡,紅的那般刺眼。邊上的馭車人見狀,幫她落下袖子,上好的綢緞止住了他探究的眼神。“官爺,現在天涼,買點酒去去寒吧。”他這才注意到,她手中拿著一錠銀子。

若是在平時,這樣的打賞都是理所當然,或許他還能大方的接過,然後便會在不遠處的酒館中打上幾兩酒,用酒去除一下秋日裏晨間的寒氣。而現在,望著那嬌嫩的手擱置在空中,手中的那錠銀子在他看來竟是那麼的刺眼,刺得他的心微痛,甚至還痛恨起自己以前那些理所當然,握著長矛的手加緊的幾分,他微微的向後退了一步,眼中閃過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