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段明輝剛從夢境中醒來,就感到臉上一陣冷風吹過。
“怎麼這麼冷?臥室的門沒關緊,太平間裏的冷氣吹進來了嗎?”他嘟囔著睜開了眼,卻猛然發現眼前一道白影一閃而過,同時帶起一股寒流。
我操,什麼鬼?
他猛地睜大眼睛,從床上一躍而起。
還真是心想事成!那對麵在空中飄蕩,白衣赤腳,長發遮麵的不是鬼是什麼?!
一股涼氣從他的尾巴骨直衝而上,直刺激的他的後腦骨一陣脹痛!
白衣女鬼不說話,也不動作,就那樣生生在飄在段明輝的對麵,默默對峙。過了好久,對麵那人仍保持著手抓床單緊縮牆角的姿勢,既不發狂大叫,也不瑟瑟發抖,或者直接嚇昏過去。
一分鍾過去。
女鬼很有信心和耐心地等著。
二分鍾過去了。
“沒事,再堅持會兒。畢竟是敢來太平間看屍體的人,膽子大些正常。”女鬼心道。
三分鍾過去了。
女鬼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平舉著的雙臂微微有些顫動,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得:“靠,這家夥到底想怎麼樣?哎,我是鬼哎,給點尊重好不好?這大半夜的,還是在太平間裏,在你麵前站了半天,你好歹給點反應好不好?叫啊,喊啊,哭啊,甚至是暈過去也行啊!你現在這樣,氣氛多尷尬?”
又一分鍾過去了。
女鬼再也保持不了耐心了。身形飄忽起來,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同時嘴裏不住地發出低沉的鬼嘯之聲。
對麵那可惡的家夥抖得更厲害,卻仍然手抓訂單,人躲在其後,不叫,不動也不倒。
女鬼真急了,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大膽的家夥呢。“不行,我一定要嚇倒你,不然以後我還怎麼在這片混?”她幹脆直衝衝地衝那家夥撞了過去,“嚇不倒你,我就用陰風凍死你!”
在她即將觸到那該死的家夥那一刻,對方突然動了,頂著的床單突然撤下,一隻手臂伸來出來,手掌心一片鮮紅,似乎畫著什麼複雜的圖案。
等等,那是什麼?怎麼那麼熱!
啊,一聲淒厲地尖叫響起,室裏輔燈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等段明輝眼睛稍微適應了點突然的光線變化後,再試著在黑暗中找女鬼那奪目的白衣,卻再也找不到了。
“暈,在夢裏隨隨便便就畫出來的驅邪符在現實裏居然這麼難畫?是身體不熟悉的緣故還是用的原料是流動性太好的鮮血的原因?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他媽是不是還沒睡醒,還在做夢?不然現實裏哪來的女鬼???!!!
因為後半夜幾乎沒睡,等早上七點達叔來接班的時候,段明輝黑著大大的眼圈,哈欠連天。
奇怪地是一向有些碎嘴的達叔卻視若不見,什麼都沒說,隻是反複叮囑他最好去體育場曬曬太陽:“體育場人多,地方空曠,陽光夠強,你快去曬曬吧。”說完也不等段明輝回話,直接將他轟出冷氣逼人的太平間。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了?肯定的,我才在這兒睡了三天就遇見那女鬼,達叔都在這兒呆了幾十年了,不可能什麼都沒遇見——算了,還是聽勸去體育場轉轉吧。”段明輝暗自嘀咕,又打了個哈欠,當下也不欲多想,直接向樓門口走去。
出樓門時又遇到了彪哥,他本想不得罪人地打個招呼,不想後者遠遠看見他,卻象是老鼠見貓似地,直接躲進了保安的小屋內,還砰地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