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覺得過早成昏對男女身體沒有多少益處,所以對三王的婚事也比較往後推了推。
成婚對於男子來說意義重大,可是三個少年眼下一門心思的就是想要建功立業,至於娶妻……
大丈夫何愁無妻嘛……
“阿兄。”九郎在李桓麵前各種膽兒肥,他曾經叫了李桓幾年的兄兄,還是後來李桓做了皇帝被強硬扭過來的,“能不能讓阿嫂給兒相看一個好看的?”
此言一出,四郎和六郎頓時目瞪口呆。
“娶妻乃是結兩姓之好,你要個好看的。”李桓故意板起臉來,“這可不是正道。”
“娶妻娶賢,納妾納美。你難道不知道嗎?”
四郎和六郎頓時有把九郎撲在地上掐脖子的衝動了,誰不知道娶妻就是要門當戶對,隻要別長得太嚇人,麵目端正能夠持家就好,看臉的那都是不入流的。
“可是阿兄也曾說過納妾也不是什麼好事。”九郎才不買李桓的帳呢,“阿兄自己也曾說,身邊無姬妾侍奉,子嗣皆由皇後所出。”
這句話李桓還真的當著臣子的麵說的,而且還帶著點兒洋洋得意。沒想到竟然會被九郎記到現在,順便拿出來打他的臉。
“你這小子,果然是長大了就知道回嘴了。”李桓笑罵,“罷罷罷,你要是隻看臉,那真的是會出事。”
四郎六郎齊齊扭頭看九郎坐在榻上,一副認錯的模樣。
話說他們不是來請陛下讓他們一起北上抵抗突厥的麼,怎麼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娶婦了?
四郎六郎和九郎從甘露殿出來的時候,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出了大內,三兄弟沒了不能在大內放肆的束縛,立刻在長廣王府裏,三兄弟扭打到了一起。
“真是的!都說了是說去打突厥人的事情,怎麼步落稽你好好的要說什麼娶美婦?”六郎一拳頭準確無誤的砸在九郎臉上。
“四兄小心點!”九郎怪叫了一聲跳開,“打到臉上到時候我就沒臉出去啦!”
九郎的相貌和李桓有些相似,都是帶著些許妖冶的長相,每次出去春遊,翩翩少年頭戴帷帽騎馬,總是能夠在灞橋那裏引來一群小娘子手牽手將他圍住。
他還真的很看重自己這張臉。
“打青了才好,”四郎鬆開手,“免得你老是沒事去照鏡子,不知道的你還能在臉上照出一朵花呢!”
“四兄你這絕對是在嫉妒兒。”九郎也沒客氣,開口就差點讓四郎一口血噴出來。
“……看來隻有大嫂家的那個四娘才能鎮住你了。”四郎陰森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
六郎立刻伸出腿,九郎沒注意腳下就那麼被絆了一下,立刻撲倒在地。
“對,我也覺得賀四娘最適合九郎了。”六郎雙手抱胸附和道。
賀四娘彪悍的名聲幾乎是傳遍長安,這位小娘子讀書做文章樣樣在行,甚至騎射更是能把一大群郎君給比下去。
不過最出名的應該是賀四娘的願望,賀四娘的願望乃是出家去做女冠。
當然沒人將這個當真,好好一個小娘子,又不是公主,沒事出家做女冠做什麼,不過賀四娘的“凶悍”名聲算是長安裏頭都知道了。
因為賀四娘曾經掄起鞭子對著不懷好意的浪蕩子弟抽過,傳說賀四娘比起真男人來不讓半分,甚至比男人還男人。
在場的兄弟三個根本就沒有見過賀四娘本人,隻是聽別人這麼說過。
流言這種東西向來都是越到後麵就越離譜的。
九郎聽完腦補一下賀四娘虎背熊腰的相貌,忍不住渾身一寒。
賀四娘和皇後是一母同胞,皇後是罕見的美人,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可是這流言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有。
九郎默默想了想,說不定賀四娘的長相是隨了司空呢?一想起賀內幹的那長相,九郎打了個寒顫。
他寧可去做道士,也不要這個賀四娘。
為什麼不做和尚?
沒頭發太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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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大軍的南下並沒有讓長安裏過端午節的氣氛淡下去,比起南方來,長安裏的端午節還是天子賜予的那些東西還有宴會。
宮中也擺上了許多可以祛除不祥的艾草和香草。
五月初五乃是惡日,端午正日宮中開宴,去的幾乎是三品以上的重臣和封疆大吏。
前麵熱鬧,那些外命婦們也在皇後的立政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