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真是1985年(1 / 2)

春節剛過,天氣依然幹燥寒冷,八四年的冬天比任何時候都冷,雖然持續半個月的雪早已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停了,但依然沒有變暖的跡象。陳爻不喜歡雪,雖然雪對於一個南方的小山區來說是不常見的,但是陳爻依然一直都不喜歡,因為陳爻怕冷。

春節對我們國家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節點,在我們的意識中,元旦並不是每年間的交替時期,新年過後才是真正新的一年。在這個時候,所有人才會回顧過去一年裏的收獲,才會為新的一年開始打算。唯獨陳爻沒有做任何事,他有些無可奈何,隻能在爬山下山中度過了春節前後的整整一個月。

對全世界來說,剛發生的經濟危機所並不是如同大家想的一般已經開始複蘇,它所產生的蕭條還會影響至少四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但對陳爻來說,他是徹徹底底的體會到了經濟危機給個人帶來的危害,陳爻的工作還是順利的,也沒有什麼破產的威脅,但為了從這些繁瑣的事情中跳出來看看這個亂象叢生的世界,陳爻就想到了足球的天堂巴西和《基督山伯爵》的故鄉——法國。也正是因為經濟危機,才使得陳爻乘上了法航空客的AF447航班A330客機,很不巧的是時間陳爻在裏約熱內盧買的機票正是兒童節,直到最後,陳爻唯一想著的是:看來經濟危機是真的會害死人啊。

被經濟危機害得最慘的人不是陳爻,但最冤的絕對是他,都說經濟危機是一個或多個國民經濟或整個世界經濟在一段比較長的時間內不斷收縮,是資本主義經濟發展過程中周期爆發的生產相對過剩的危機,是經濟周期中的決定性階段。陳爻出去轉了轉才知道都是胡說八道,雖然結果比較悲慘,但是卻看明白了所謂的經濟危機就是剝奪他人財富的一種手段和工具,每次經濟危機過後,所造成的結果往往都是富人越富,窮人越窮而已。

不過現在這些事情已經離陳爻很遠了,雖然陳爻認為1985年和當時也隻就一會的功夫,但這一會的功夫就是24年,也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這些烏七八糟的混賬事就遠離了24年。剛感受完世界性的經濟危機,現在陳爻又將準備開始感受廣場協議給遠東島帶來的困境,陳爻不是憤青,也不會忘記曆史,但現在的陳爻沒有辦法幸災樂禍,因為在陳爻乘上飛機之前,這一切已經悄無聲息的準備複製在我們自己身上,而大多數人還在自高自大、目空一切、、、、、

“陳爻。”4歲半的堂姐陳清打斷了陳爻的胡思亂想。陳清很好奇的看著陳爻手上的紅燈牌收音機,陳爻知道那是小孩子獨特的好奇心所致,平時像陳爻這樣的小孩子都不允許碰這個算作家裏唯一的電器——紅燈牌收音機,陳爻也是趁著陳爻的爸爸媽媽帶著姐姐陳靜去外婆家拜年才有機會做做除了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之外的又一件事情。

“我爸讓你今天去楊爺爺家裏早點回來。”

“恩,知道了。”陳爻關掉收音機,問道:“二伯在做什麼?”

“我爸說他準備做什麼什麼訪。”

陳爻知道現在的老師都在準備開學的時候去做一個遊說學生家長送孩子上課的工作,這是農村人在八十年代特有的一種思維,都認為上課沒有什麼用處,所以很多該到上學年齡的小孩子都不會去學校,相對來說八十年代農村的老師是很辛苦的,上課的工資還不夠養活一個人,還必須在教學結束後到地裏幫襯農活,而且每到準備開學都要翻山越嶺到更偏遠的山區來來回回的做思想工作,需要緊巴巴計算的不僅僅是少得可憐的收入,還有緊湊的日子。

楊爺爺的名字叫做楊學行,很書生氣的名字,楊學行也是個溫文爾雅的人,總是和陳爻這裏的人不一樣,與整個山村的拮據和貧窮也都格格不入,在陳爻看來,真正和楊學行能相融的隻有這個小山村中的沉靜,還有溫和,每次看見楊學行,總讓陳爻想起歸田的陶淵明,唯一不同的是陶淵明的詩句能流傳千古,而楊學行的屋子裏隻剩下周易的書香,還有傷寒論的“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髒”的聲響;陶淵明有酒,而楊學行有天天堅持不斷的五禽戲。

楊學行居住的小木屋並不小,書房臥室廚房客廳一應俱全,除此之外還有一間很空曠的中藥房,裏麵的藥材很多,附近村莊的大多數人有點什麼病痛,都是從這裏拿出的藥材,楊學行平時還喜歡自己喂養一些貓狗雞鴨,還有鴿子等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