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午後一絲風也沒有,熱得地上都冒出了白氣,這樣的天氣最好什麼地方也不要去,呆在屋裏尚且還能覺得涼快一點。但青峰路口的那座茶亭卻坐滿了趕路的人,數匹馬熱得不停地噴氣,無精打采地在茶亭外臨時搭建的涼棚下不安地跺著腳。這個時候趕路實在是件異常辛苦的事情。
但茶亭裏的人卻都悶聲不響地坐著,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為首的女子錦衣豔服華貴雍容,一頭黑發被兩根翠綠地簪子斜斜挽住,垂下地步搖在耳邊輕輕蕩漾,看去很是嬌豔。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太好,任誰一見都會不由自主地打出一個冷顫——這也是茶亭中人不敢作聲地緣故。
茶亭老板送上一壺茶後就一溜煙躲在了櫃台後麵,再也不出來,卻忍不住時時偷偷地往那邊的桌上瞧。
錦衣女子的對麵還坐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的容貌更勝錦衣女子,不施粉黛反而更顯得清麗脫俗,一身嫩綠的衣裳將她襯得水靈水靈,臉上始終帶著的笑意令人十分舒服。
她比錦衣女子更早坐在茶亭裏,和茶亭老板娘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當一行人騎馬卷土而來時,她還起身倚在柱上看熱鬧,直到看見那個錦衣女子時,她的臉上現出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你!”她驚訝道。
錦衣女子本來毫無表情地臉上突然狠厲起來,瞪著她的眼睛裏冒出一團火。
“是你!”她道。
“原來你沒死,看起來還很不錯。”長孫草綠已經恢複神色,看著她淡淡道。
“哼!我沒死你很失望嗎?我偏不讓你得意!”錦衣女子狠狠道。
長孫草綠笑笑:“怎麼會?柳葉派還有你總算是個安慰。”
錦衣女子勃然大怒:“別再這裏假慈悲,你以為你是誰?”
長孫草綠看著她,“你生得什麼氣?你就這麼不喜歡我?”
“哼!”錦衣女子冷笑一聲,“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話很虛偽嗎?”
長孫草綠笑道:“也許。”
錦衣女子猛地大拍桌子,喝道:“你們喝完了沒有?”
圍坐在四周的數人戰戰兢兢恭敬道:“喝完了。”
“喝完了就趕路。”錦衣女子站起來冷冷道,又低頭看了一眼長孫草綠,“要不是今天我有事在身,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說完,一縱身已飄出茶亭,躍上一匹黑馬絕塵而去。
同行數人立刻跟著跑出茶亭翻身上馬追隨而去,等他們去的遠了,老板跟老板娘才從櫃台後探出來,邊給長孫草綠添了一壺新茶邊道:“哪來的婆娘,這麼凶狠!”
老板娘也附和道:“是啊,哎喲,我的小心肝都快嚇破了,我說小姑娘啊,你怎麼會認識這種人,我看你要小心啊,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才是,你得罪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