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著胸脯說:“我叫蕭樂菱,來自二十一世紀。”

一個異世的膽小女子,卻莫名其妙卷入了這場的風暴,明明一切都與她無關,不是嗎?

我曾親眼見過凡間的慘狀,滿目蒼夷,橫屍遍野,殘煙滾滾,老少婦孺被推入火爐裏,哭聲,叫喊聲,一切都顯得這麼無助。

沒有人規定神仙一定要舍棄自己去救凡人,即使沒有凡間,天界依然存在,魔界力量縱使強大,也威脅不了天界,我不怕死,隻是舍不得,隻求一個答案。

我們曾經很快樂,可是魔界的出現,一切都變了。

“天下蒼生與我,你選擇誰?”我摟著他頎長的背,輕聲道。

星夙神君沒有說話,我卻笑了,靠著他的背輕輕閉上眼睛,至少他猶豫了。

可我沒有看到,他憂鬱的眼眸參雜的悲傷,那麼無助,那麼淒涼,他的表情從來都是淡淡的,此刻卻沾滿了淚水,一滴一滴無聲的砸開。

他會牽著我的手,走在銀河係裏,他會吻我,冰涼的薄唇輕輕的索取著,他很冷,我知道,他的冷,讓人心疼。

他說,那你來溫暖我啊。

他的笑從來不參雜質,他摟著我的腰,輕輕附在我耳邊,有些調皮,有些開心:“我們私奔吧?”還有些悲傷。

我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頭,明知不可行卻跟著他走了。

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在臥室裏,可笑的夢。

星夙神君就坐在床邊,他吻著我,牽著我的手,眼淚滑下:“我愛你。”摟入懷裏,聲音哽咽:“可是我不能為你舍了天下。”

我笑而不語,拭去他臉上的淚,有沒有人告訴他他哭的模樣很醜?

他說,姝兒,對不起。

我靠在他胸前,笑了,很想告訴他即使我走了,我還是會回來的,我愛他,但也不能為了他舍棄天下。

帝星,一個很可笑的存在。

我可以操控十二星座,卻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死,或者說,帝星的職責就是去死,帝星的存在是光的唯一合體,妖魔霸橫,唯獨怕光。

隻要光進入了妖魔的心,所有的妖魔都會因此而消亡,這就是古人所謂的連坐。

當光芒散盡,天地複蘇,沒有帝星的世界更適合人間。

夙星。

泉水叮咚作響,順著花瓣滴入湖麵,陽光在湖麵鍍上一層銀,煙霧嫋嫋,岸邊百花盛放,蝴蝶飛舞。

一襲白衣男子站在石磐上,臨風而立,如墨色長發飄揚,宛如天人。

“姝兒,你在哪呢?”夙星呢喃著,眉宇間化不開的憂愁。

他找遍了世界,卻找不回她的三魂七魄,姝兒,你怨我了麼?你不願再見到我了麼?為什麼你不肯出來?

“今生相欠,來世再還。姝兒,你會原諒我嗎?”男子嘴角嚼著笑,燦若桃花,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天下與你,我終究選擇了天下,你會怨嗎?

夙星的身體緩緩化成一顆顆銀白色的顆粒,劃出一道道亮麗的弧線,迎著風飛向高空。

若你喜歡,我願陪你遊蕩,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不要!”一道稚嫩的聲音在遠處傳來,轉眼間,一道藍色的身影掠過來,帶著寒風,伸手隻抓住了一顆銀光。

小男孩施法,山穀間隆起一層無形的牆。

白光微微的,輕輕的飄了上去,仿佛那道無形的牆不存在似的。

小男孩看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最尊敬主子曾牽著他的手,語重心長撫著他的頭:“修緣,你要保護夙星神君。”

他懵懂地點點頭,後來才得知主子為了消滅天魔尊兒消失了,而如今,他違背了諾言。

他保護不了夙星神君。

神君終究選擇隨主子遠去了。

藍色身影緩步而入,見寒蘇如潑婦般踢著旁邊的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原想向齊樂請教琴藝之道,不料在半路見侍衛將死屍搬出,細問之下才知有人要行刺齊樂公主。如今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了,南宮辰走進了,輕問:“弟妹沒事罷?”

“老娘沒事,別吵!”寒蘇不耐煩道,聲音一下子哽住,捂住了嘴,抬頭,見來者身著白底衣衫,配藍色鏤空花形輕紗,月光透過楊柳照在他俊美的臉上,淺淺的笑意溫暖了微冷的空氣,臨風而立,氣質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