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見…”
“格格,見什麼。”
“見…見…見流氓!”
“啊?見流氓?”
“這首歌反應了草原婦女的放抗精神,對生活的不屈不撓以及對無業遊民的鄙視。”
“格格,這太難了,奴婢不明白。”
“你當然不明白了,這都是學問,大學問。”少女說著跳上了馬,奔向了草原的遠方。是的,少女是我,我是蕭閔醺。自從回到鬼方我的日子過得很平靜,肅順帝和大福晉都很寵愛我,對於課業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我整天吃吃喝喝外帶鍛煉身體,我可不想沒回去做神仙倒病死在這裏,時間就這麼過去了9年,我掐著指頭算著,神仙附身到人類身體中需要滿15年才可以抽離,還有6年,我就可以脫離這個身體,再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無邊無際的草原任由我馳騁著,跑了一會覺得有些乏了我便也不管這馬了,任由它走到哪裏去,我隻抬著頭看天上的雲,細細想過從前的日子,以前,我都生活在那上麵,可卻從來沒看到過那麼美的風景。我正文藝著,耳邊突聞雲彩喚我:“格格,格格,汗王找您呢。”
我心中不覺一悶,這個肅順帝平常也不大管我,可一旦找我就是讓我很棘手的事,雖然煩悶,可還是翻身下馬,朝雲彩走去:“雲彩,你知不知道這回又是什麼事?”
“格格,這回的事是當真有意思的,難道您忘記了前些日子大福晉跟您提過的金國皇帝要來的事?”
我一下子來了興致:“什麼?你的意思是金國皇帝他們來了?”
看著我猴急的樣子,雲彩笑了笑:“是的,所以汗王讓奴婢來找格格到競技場。”
一聽競技場我更興奮了,翻身上馬:“雲彩,把本格格的戰袍拿來。”
蒼茫的草原上滿是穿著盔甲的漢子,似是為了公平起見這些漢子全都以麵具蒙住了臉頰。擂台的中央正站著一個金國打扮的男子,正舉著手向歡呼的金國軍隊示意著,仿佛是告訴他們要低調。我心裏不覺有些鄙視,過分的低調就是高調,再看看我那坐在高台上的額祈葛肅順帝,臉色明顯是有些不好看了,心裏不覺更加氣些,一是氣金國皇帝也忒不講表麵功夫,好歹鬼方曾經也是統一北方塞外的大遼帝國,就這麼炫耀著實是看不起我們了。二是氣鬼方男兒當真不爭氣,居安就隻知玩樂,到了節骨眼上生生被人羞辱。
思緒間我早搶了個麵具上了擂台,本狐仙沒什麼特長,就是打架還算一把好手,當年南天門殺到蓬萊東路青丘十三太保是也,再加上在人間這9年閑著沒事在武藝上也是精進了不少的,保管上至敬老院下至幼兒園沒一個不膽寒:“壯士,高興地有點早吧,不如與小女子切磋切磋?”
正在得瑟狀態的男子明顯一僵,回頭看了看我,不屑的輕哼了一聲,開口道:“爺不打女人。”便轉身就走。
男子的話就像個二踢腳一下子炸開了我憤怒地小宇宙,從青丘的帝姬到天府的學子再到穿越變成公主,雖然有不少人都看不起我,但還真沒有誰這麼坦白的看不起過我。反手抽出腰間的鞭子向那男子打去:“沒種便說沒種好了,什麼男的女的,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不敢就認慫好了。”那男子敏捷的閃過了我的鞭子,回頭打量著我,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挑釁:“好!那爺就跟你比比!”
衝動是魔鬼,郭冬臨誠不欺我,多年後,我早已是混混沌沌的,但也總會有幾時清明,那時我總會暖壺酒,點盞燈,一個人坐在寒極殿裏細細地回想,也許我該感謝這一鞭,它的錯對帶給我的疑惑是我百年孤寂裏的唯一慰藉,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我與男子正在擂台上火花四射的對峙著,因擅長的兵器不同有偷巧之嫌,所以我們隻比拳腳,以掉下擂台為輸,點到為止。
我堅信在所有比賽裏最先占主動權的勝算大些,便毫不猶豫衝過去劈手要給那男子一掌,那男子看我奪了先機也不忙慌,隻等著我過去,輕輕一閃便閃過了我的攻擊,反而反手一抓控住了我的左手,我雖驚異這男子迅速的身法,但也並不示弱,右腿掃過他的下盤,他一閃便也放開了我被困住的左手。
一來二去間已過了幾十招,我與男子的武藝本算齊平,招式上我雖占不了便宜可他也是贏不了毫分的,但無奈蕭閔醺這身子畢竟是個凡胎肉骨的女兒身,時間一長體力上自是跟不上的,所以漸漸的我打向男子的招式都軟了下來,細密的汗珠貼著我的身體慢慢的留下來,好像是要把我的體力流幹一樣。我盡量不讓男子看出我的疲憊,可又不覺煩惱,再這樣拖下去可怎麼行,這一招一招變得軟綿綿的,怕是打上也無大礙了,到時候本狐仙的一張老臉可真真是從九重天丟到了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