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說完又打量了一下韓洛祿,見韓洛祿依舊沒什麼反應,心下就放心的。“我說話你倒是回個聲啊,死啦還是啞巴了,沒事好好掂量你自己幾斤幾兩,指著你,我和你爹這輩子也別想過上一天富貴日子,我這一天累死累活,和閻王搶命把你生下來,我不求你別的,就要你分出去,你還把你大哥打了,這萬一要是打出個好歹來,我和你爹怎麼整,是你能伺候我們,還是你那個死鬼媳婦能。”吳氏說著說著,漸漸恢複了原本的嘴臉,用粗短的手指指著韓洛祿發飆,一想到韓清菲,吳氏就越罵越氣,“你和你那死鬼媳婦一天到晚好吃懶做,沒事下那麼多崽子,就知道吃,個頂個的懶,不分家,你不分家就是想害了整個家,你大哥一半的俸祿都歸你,你還不知足,你是不是作死啊,我和你爹都一把老骨頭了,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個日子剩不了幾天的老太太,就當我這個命苦的求你啦,成不成。”
“大哥,我問你,你真想分家是不是。”韓洛祿強作冷靜問著韓洛福,身體早已顫抖不已。
韓洛福瞅瞅韓洛祿,故作為難道:“老二,這,大哥。也不想啊,可是,如果你不分出去,我和大郎二郎的前程就。你貪財,這樣的名聲,我要不的啊!大哥求你了,大哥。對不起你。”
韓洛福說著,殘愧的低下了頭,韓洛祿卻嘲諷的笑了起來,那笑聲,甚至讓人覺得發甚。
“哈哈哈,哈哈哈哈!”韓洛祿的笑聲越來越大。
“老二,你,老四媳婦,快給他在紮一針,他這是要瘋。”韓洛福見韓洛祿越笑越嚇人,連忙起身往後退,還邊推邊喊。
韓洛祿聽著韓洛福,並沒有停止大笑,反而是越笑越犀利。
“大哥,這是你逼我的。”韓洛祿說完,轉身朝韓老爺子跪了下來,道:“爹,我知道,我在你心裏比不上大哥,在你眼裏,大哥是個完美的,有功名,以後能光宗耀祖,比我這個莊稼漢強多了,可你知不知道,我大哥他到是個怎樣的為人啊,爹!”
韓洛祿說完,韓老爺子一下呆了,韓洛祿說他偏心,這是他一直不想承認的,可也是事實,他清楚,可韓洛祿說他不了解韓洛福的為人,他卻有些莫名的擔心,韓洛祿在縣城住了十多年,除了年節,就算是中秋也是很少回家的。
聽了韓洛祿的話,王氏和韓洛福都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韓洛殤也想到了什麼,蘇寒月心裏撇撇嘴,韓洛祿和韓洛福,這是要狗咬狗啊,不過,韓洛福咬的委婉點罷了。
“爹,我告訴你,我大哥大嫂在老四分家的前一天,說的可不隻他吐出來的那些。”聽韓洛祿說這話,王氏與韓洛福嚇了一跳,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韓洛祿會知道那晚談話的內容。
“大哥,你沒忘吧,那晚,大嫂可是這麼說的:‘大爺,孟家就算為您捐官,那上任的公文也要有些時日才能到手,這期間把小叔分出去不就行了,以老太太的脾氣,肯定是淨身出戶,他都二十多了,哪家姑娘願意嫁一個二十好幾窮光蛋,不光是老四,其他兩房也要想辦法趕快分出去,老爺子舍不得兒子,肯定不會跟著您上任,到時候老太太和清菲也去不了,一年的俸祿往家發點就得,其他的,誰管呢?’你又說好,‘我明早就去辦,老四當一輩子老鰥夫,那是他活該,誰叫他不把內力傳給二郎,到時候我當了官,咱們的日子可就富貴了。’這可是你們的原話!”韓洛祿為了抓住大房的把柄,特地讓李氏原原本本的將大房夫婦的對話給他複述了一遍,想不到這麼快就說出來了。
韓老爺子聽了這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話中的意思他懂,那就是韓洛福當官後魚肉百姓,他希望韓洛福當官,是希望他當個清官,光宗耀祖,而不是當個魚肉百姓的貪官。他雖知道大房四房關係不好,可沒想到會差到這地步,終究都是自己的兒子,他怎麼忍心看到兄弟之間會成仇人呢?
“老大,這是真的嗎?你告訴我。”韓老爺子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我叫你回答我,老二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韓老爺子把煙杆在炕沿上敲的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