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吳軍畢竟人多勢眾,很快又有大批人馬上山,直奔中路而來。虎營眾人見狀複分三路突圍,使得吳軍不知“虎首”夏穆位於何處,隻得再將兵力分散,圍堵各路之敵。
花城雨此時率先亮劍,將吳軍大半兵力吸引至右路一側,而後苦苦支撐,等待策略進展,以期改變戰局。趁著中路敵軍兵力單薄之機,夏穆率軍奮戰,穩穩占據上風,打得吳軍頗為狼狽。夏穆見時機已到,於是現身於陣前,果然驚得吳將急急向兩側求援。吳軍與虎營兵馬相隨而至,再度於中路交鋒。吳軍依舊受到夾擊,人數雖多,陣勢卻十分混亂,終被虎營再次擊潰。
虎營眾人攜得勝之勢一氣衝至山腳,奪了吳軍山下戰馬,再次三分其兵:沈夢溪與月玉兒率一隊主力向北迂回,吸引吳軍追兵;而花城雨、李小紅二人則領些許人馬徑直向東,盡速趕往揚州城;至於“虎首”夏穆,則帶著少量虎營精銳向南而去,沿江邊前行,待甩開追兵,便折道北上,同往揚州彙合。
吳軍很快將四散兵力歸至一處,而後分作三路追趕虎營之人。花城雨所領一隊於突圍中受創最重,各各有傷在身,難以策馬疾馳,漸漸被身後吳軍追近。花城雨見千餘鐵騎直撲而來,早晚必將我軍吞噬,猶如巨浪摧沙,頃刻覆滅,一時無有應對之策,便問計於李小紅道:“身後追兵將至,小紅姑娘可有妙計?”
李小紅答道:“計策雖有,卻怕公子你不願意聽。”
花城雨還待答話,卻見隊尾百餘名騎手掉轉馬頭,殺聲大作,直向吳軍奔去。花城雨高聲呼喝約束,無奈眾人不聽號令,反而有更多士卒回身與吳軍交戰。
“這便是如今唯一可用之計,若不以隊尾之兵拖住吳軍腳步,我方必定全軍覆沒。”李小紅見狀言道。
花城雨聞言甚為無奈,不禁一拳錘在腿上,暗自緊咬牙關,催緊坐騎,一路絕塵而去。隊中其餘將士亦各自垂頭策馬,奮力疾馳,緊隨於花城雨身後,漸漸甩開追兵。
李小紅回首望去,塵囂之中猶能看見兩方人馬拚殺之狀,人嚎馬嘶之聲遙遙傳來,情形慘烈可想而知。李小紅歎道:“虎營將士舍生取義,視死如歸,真乃猛士,今日一敗必有異因,非戰之罪。”
花城雨不解道:“吳軍一向以堅守之姿示人,何以今日突襲虎營?”
李小紅道:“人言慕容長歌睚眥必報,於戰場上從不吃虧,今日之事應當早已謀定,以突襲之計替喬廣所部報仇,也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吳軍假意堅壁清野,龜縮防守,隻為使夏將軍掉以輕心,進而出其不意,一擊得手。”
“隻是不知慕容長歌何時得了這多戰船,竟能將數萬吳軍運過長江。”花城雨思索道。
李小紅卻道:“至於哪路水師擁有如此規模,花公子應當比我更為清楚。”
“洞庭水師!”花城雨想到答案,著實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