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並沒有教江毓任何刀劍之道,而是傳授江毓一套心法,在老人的引導下他看了自己身體的筋絡。
老人叫他關注脈絡的變化,在心法的運行之下,血液的流動速度猛然加快了不少,有幾個脈絡赫然變成了金色。
“刀劍之道是要去靠時間去感悟的,我這奇經八脈雖為你打通關鍵的的幾個脈絡,為你解了燃眉之急。但感悟劍道還是要靠你自己去殺,去闖,隻有你經曆了江湖,回過頭來再看,你才會真正開始正視你的劍。”
江毓頓時醍醐灌頂,好似聽懂了,又好似不甚明白。
正欲問老者幾個關鍵性的問題,卻見老人自千鶴山深處飛去。
進海世正在院裏澆花,院裏四季如春,奇怪的是屬於春夏秋冬各有幾種已然成熟。
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將花灑扔下,化作一道流光向峰頂方向飛去。
峰頂上白發老人站在崖邊看著山下風景,感覺到自己要找的人終於來了,轉過身詭譎的一笑,那容貌赫然就是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遊天星變成白發的模樣。
進海世平靜的看著老人,沉默許久之後。老人緩緩開口:“老家夥,可認出我了?”
進海世想起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種種,略顯疲憊與惆悵:“你既然已墮落,又何必來尋我?難道是特意來告訴我天下將變得多混亂嗎?”
老人眼裏突然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仿佛燃燒多年也不曾熄滅:“進海世,我今日來尋你,便是來看一看,神州九支的叛出者現在過的怎麼樣?是不是還滋潤的活在世上?”
進海世歎氣:“你還在在意那件事嗎?我說過了,人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我已經放下了一切榮耀,棄下了所擁有的一切,孤身來庸碌境,隻想平平靜靜安渡百年。我既然決心不再涉半步武林,你又何故苦苦相逼?”
“叛境者,不可饒恕!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迫於無奈,可你是通天奇峰進海世,九支的核心成員,僅憑這一點你就不可能是無辜的!”老人拳頭上青筋暴起,發出哢吱的響聲。
“我隻是進海世,不再是通天奇峰。就像你現在將遊天星殺了,借用了他的身份,你在江湖上,在庸碌境就是遊天星,不再是定海妖尊破命邪。”
“進海世,你忘記你的故鄉了嗎?如果當初你盡一份力,支撐到首座歸來,而不是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你的故鄉至於被屠去千萬生靈,使得根基被毀,終日見不到陽光嗎?”
進海世自嘲道:“最後不還是輸了嗎?首相不也敗了?神洲九支隻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破命邪將體內真氣聚於右臂,他的右臂被一層黑色的氣層覆蓋,然後狠狠地打在進海世的胸前。鮮血從進海世口中噴湧而出,以他的能力自然能躲過這一拳,不過他不想因為這點爭執與昔日的戰友大打出手。
破命邪見進海世不被自己所激,頓時想到自己剛剛在菩提樹林草坪見到的天資卓越的少年,想著日後可以利用一番。
“你說你不想涉足武林,怎麼還教庸碌境的兒郎學習神洲的武功,原來是看在三王貴氣的命格上想通過他來滿足你的野心嗎?”進海世在神洲九支之中實力不俗,有實力的往往有野心。破命邪就有著巨大的野心,他理所應當的認定進海世不可能安安靜靜的呆在一個地方數百年。隻不過他曾立下誓言不再參與武林的爭權奪利,如今為了不違背誓言用另一種方式入世罷了,否則那少年身上與根基不符的武功該如何解釋。
進海世收徒是為緩解寂寞,那兩童子是當初在山下戰亂的村莊看到兩無家可歸的幼童,一時心生不忍就把他們帶回了千鶴山,授他們武功,給了他們掌握命運的雙手。奈何兩童子生在庸碌境,不修行神洲的武功也終究隻有一百多年的壽命,他又怎舍得白發人送黑發人。遂不阻止將來兩童子下山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