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滿頭是汗的趙策從夢中驚醒,直起腰坐在床上氣喘籲籲。“等等,內褲怎麼濕噠噠的,難道……沒理由啊。”趙策把手向褲襠伸去,輕輕嗅了嗅,是尿。
“我居然尿床了?!”趙策又驚又氣,對一個高中生來說,尿床是不可容忍的羞恥。從震驚中緩過來的趙策隻覺得渾身酸痛,像被人打了一頓一樣。
“乖乖,這夢也太真實了。”趙策閉眼回憶,夢裏的一幕幕仿佛像剛看過的電影一樣清晰熟悉,如果說有什麼不一樣的話,那就是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就像一個人有了前世的記憶一樣。趙策坐在床上回憶了一會,夢畢竟是夢,顯示還有更要緊的事去做——換床單。
趙策把床單內褲換好,順便衝澡洗漱,“幸虧是一個人住,不然讓家長看見可太丟人了。”趙策今年十七,還是上高中的年紀,生在普通的北方小鎮,父母都是普通職工,在他十二歲那年大吵一架,從此各奔東西,隻留下趙策一個人還在小鎮上學,母親逢年過節回來看望趙策,父親更是在外成家立業,幹脆隻在每個月打一筆生活費過來。
要說這樣的家庭環境有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培養了趙策樂觀自立,卻又心思縝密的性格。趙策用快燒壺煮了兩個雞蛋,叼著袋奶下樓,到小區樓下剛要跨上自行車,眼角卻撇到了旁邊被上私鎖的小黃車。“這沒素質的人哪都有。”趙策大搖其頭,剛準備去學校的時候腦子裏卻突然閃過夢裏的片段——雨夜,救自己一命的自行車。
“得了,小爺我今天就替天行道一回。”趙策說幹就幹,回家拿著液壓剪,三下五除二就把私鎖剪斷。剪完還不過癮,又去小區兜了一圈,遇到這種情況就下車一剪,一路晃晃悠悠,蹬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趙策熟練的翻進學校,在綠化裏左瞧右看,校園裏空無一人,顯然是上課時間。趙策收腹提臀,往教學樓處一頓小跑,剛要進門,衣服後領卻被扽住了。“趙策!你小子又遲到了!”趙策回頭看見班主任嚴肅的臉,嘿嘿一笑:“老師,我這是去做好事了,不信你看。”趙策把液壓剪給班任展示。“你拿這大家夥幹什麼!是不是又要打架!”班任嚇了一跳“趕緊收起來,再讓我看見就給你沒收!行啦,去上課吧,再遲到我就找你家長了!”“嘿嘿,老師你這麼說我明天肯定得遲到了。”趙策說完慢悠悠的往班級走。
“這混小子。”班任對著趙策連連搖頭,這小子聰明,卻不用功學習,三天兩頭翹課遲到,家裏還沒個人管著,索性不流裏流氣,始終跟那些社會青年保持界限。平日裏人緣還蠻好,班裏有事也熱心幫忙,算是個好孩子。
趙策從後門溜進教室,在最後一排坐定,捅了捅趴在桌子上悶頭大睡的同桌:“誒誒誒,小天醒醒,你猜我昨天晚上夢見啥了?”小天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嗬欠:“來了策哥,咋了,昨晚上做春夢了啊。”“什麼春夢,是噩夢!”趙策說完便將夢裏的情節一一敘述,當然隱去了尿了褲子的情節。
“那女的長什麼樣啊,再給我細說說啊。”小天倒是對美女來了興趣“夢裏的事哪能記這麼清楚,就記得那烈焰紅唇了。”“嘖嘖,策哥,都做夢也做大膽點啊,當時就該把那美女就地正法!”小天色迷迷的說“去去去,一天天淨想沒用的。”趙策對沒人理解他的感受顯然很苦惱。
下午第三節數學課,陽光柔軟卻又明亮的打在玻璃上,老師在黑板上寫著讓人看不懂的符號,樹上的知了也應景的叫了起來,真是個睡覺的好時候。旁邊的小天趴在桌子上已經流起了哈喇子,班裏的其他同學也昏昏欲睡,頻頻點頭。
趙策百無聊賴的轉著筆,目光四處飄蕩,不一會兒,卻鎖定在班花林婉的身上,分明是冰山美人卻長了雙媚眼,一頭烏黑的長發被綁成簡單的馬尾垂在腦後,隨著奮筆疾書的玉手輕輕搖蕩……“為什麼班花總是學習好呢”趙策感慨。
下課鈴響起打斷了趙策的思緒,老師夾著教材走出教室,班花還在整理筆記,趙策伸了個懶腰剛準備出去活動活動,走廊裏卻響起了不合時宜的聲音——“林婉!我喜歡你!”班花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趙策聽出來是隔壁班的徐源,長的五大黑粗,又天天和校外混子混在一起,沒事就愛欺負低年級和瘦小的學生。當然,調戲班花也在興趣愛好之內。
“林婉,你聽到了嗎!我喜歡你!”猥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回家喜歡你媽吧,傻b!”趙策高聲回應到。
咚!教室大門被徐源撞開:“剛才哪個傻b說的!”“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源哥嗎!”趙策奉承到。“知道就好”徐源很是受用。“源哥……回家喜歡你媽去吧!!!”趙策突然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