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返城(1 / 2)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想起唐爺爺教我們背過的唐詩宋詞,在那些泛黃照片掩過的年華裏,我已經在這浮華泛濫的的世界淪陷在那過去淒淒美美的快樂裏。

淚水滴落在冰冷無情的墓碑上,“小蝶,對不起,那時我的確放不下你,但如果我不這樣做,我怕我永遠不能遺忘,不能成長,也更對不起那個過去曾經我愛的人。”

雨蝶走後,唐爺爺痛不欲生,無法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一悲慘的現實,一個月後也撒手人寰。隨後,雨蝶的母親劉阿患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形如行屍走肉,她的魂魄早已隨著女兒去了天國吧!

那時,很長一段時間我不能從痛苦的回憶之中自拔,每日與其說是苦中度日不如說自己無法原諒我自己。直到高三時,我有了一個和我同病相憐的女朋友,我給她講我那破裂的家庭,至愛小蝶的離去。她幫我醫治我所有的心傷,如果沒了她,我根本不可能這麼快的恢複過來。甚至一度認為她會成為我未來的妻子。

高考結束後,我如願考入了廣州的那所高校,那個人成績不是很優秀,讀了省城的一所普通大學。

臨行前,我含著淚咬著牙,在雨蝶墓前,燒掉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信件,相片和那些小禮物。雨蝶……對不起,我還年輕,還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不能背著這份巨大的債務活一輩子……我這一走,怕是再也不回來了,但,請你放心,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回想到過去,再看看現在遠處河堤邊背對著我的永洋,卻已不再是少年時代記認的背影。是啊,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可放不下的呢?

一個人所經曆的一生毋寧說是命運,總會有一種超脫自然的東西在冥冥之中左右著我們的行為與思想,小蝶走後,我曾一度認為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悲傷。因為彼時的我有種特別強烈的感覺,雨蝶就躲在家裏某個牆角,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安靜,在默默的看著我,幽怨又深情。

自這種感覺消失後,我該認為不必再強迫自己了,況且天上的那個人也不會希望我一直這樣下去吧!

想到這,自高三以來,我再次釋然,人生中其實有種擁有叫做不曾擁有。回想起來同樣是幸福的。

看著墓碑上小蝶的照片,這個至今依舊活生生的女孩,隻不過我們都慢慢變的世故,隻有你……還是那樣清新脫俗,一如當年。

這捧明顯被拾掇過的墳塚,和那個淒涼而蒼老的背影,抹了抹眼淚,“小蝶,謝謝你,曾對我對此的執戀與依賴。願有來生,我們再相愛吧!”

大步朝梁永洋走去,永洋也回過頭來,笑著說:“你這一站可就是一個下午啊,也不知道趙雨蝶有沒有嫌你絮煩,哈哈。”

“我這一站想到了過去很多很多事,回憶起來沒想到花了這麼長的時間。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對了,既然來了,順路去唐爺爺家看看唄?”

“懶得搭理你!忘了告訴你了,唐爺爺家那片土地被國家征用修高速公路了。走吧,天都黑了,今天就住我家,我媳婦燒的飯可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