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效果還不錯。
我滿意地收回眼光,接著唱,這下是高潮部份,要唱得婉轉而帶點憂傷的感覺,不過本來就是我的拿手好戲,自然不在話下。
風吹來的砂堆集在心裏,
是誰也擦不去的痕跡,
風吹來的砂穿過所有的記憶,
誰都知道我在想你,
風吹來的砂冥冥在哭泣,
難道早就預言了分離。
成功!除去前段故意唱黃的部份,可以算是場完美的演唱。
也許是前後對比太強烈,我得到的掌聲也是前所未有的熱烈。我下台來,接受大夥的高級別招待。眼風掃過於穎,他還是那麼淡淡地笑著,舉起右手,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小小的動作,竟比所有人的讚美加在一起還讓我窩心。
我第一次意識到,對這個人的重視,似乎已經超出了我的某些戒線。
再走近,好像會危險吧。
最後我提議跳舞,然後滿意地看到劉若晴和宋恒摟在一起旁若無人地深情對望,知道自己大功告成,可以光榮退下了。坐在沙發上,我拿起飲料正準備喝,發現眼前站了個人,居然是一直都沒怎麼出聲的於穎。他向我伸出手,語氣平穩,“洪葉,請你跳個舞。”
我慌亂地想找個理由:“我不會呢。”
他沒說話,手卻很堅持地伸著不動。看著他略帶期待的眼光,我奇怪地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拒絕,隻好伸出手來,在我握住他手心的時候,他一下子抓得很緊,然後帶我來到舞池。
我們隨著音樂移動著,他還是不說話,我仍在為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他的邀請而懊惱。看著他麵無表情的樣子,我壞心地故意踩了他一腳。
他沒反應。
我更大力地又踩了一次,踩得我的腳都有些痛了,他卻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死樣子。
我忍不住提醒他:“喂,我踩到你的腳了。”
他終於抬起眼皮看了我一下,淡淡地說:“沒關係,你高興就好。”
我不禁氣急,這人是不是沒痛覺啊!
等等!他剛才說什麼我高興就好,難道他知道我是故意踩他的,而且是我的錯覺嗎,怎麼他的語氣裏有著一絲寵溺的味道?他不是應該很討厭我嗎?
正胡思亂想著,於穎又開口了:“你幹得不錯。”
“什麼?”我發現平時反應極快的自己現在卻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
“劉若晴,”他看了看跟宋恒跳得很陶醉的她,接著說:“我從來沒見她這麼漂亮自信過。”
這小子平時話不多,可好像有種驚人的洞察力,他似乎對我一切的心理活動了如指掌,剛才我唱歌時,明明裝破嗓裝得那麼像,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想著,但沒出聲。
他完全沒理會我沒搭腔,徑自說:“你有種能征服人內心的感染力,劉若晴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近的,更別提聽誰的話了。你們才認識這麼短的時間,你卻輕易地改變了她。”
我抬起頭,麵對他深沉的目光,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娛樂城出來,已是傍晚了。站在我身邊的於穎有點遲疑地問:“今晚沒有人送你?”
我點點頭,雖然風常常接送我,可並不代表本小姐就不可以一個人走夜路了,怎麼聽他的意思好像我是沒人送就不能自己回去了。難道,他想表示一下傳說中的坤士風度?果然--
“那麼,我送送你吧。”他提議。
今天他帶給我的意外已經太多了,我直覺地有點抗拒,猶豫著是否要繼續:“我……”
話沒說話,就聽見遠遠傳來風叫我的聲音,等我遁聲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跑到我身邊,一臉的不快:“你怎麼在這,我找了你很久,手機怎麼關了?”
我掏出手機看了下:“沒電了,我也沒發現,有事嗎?”
他沒好氣地說:“沒事就不能找啊,打不通你電話急死我了,以後沒電了通知我一聲知道嗎。”
這時,其他人也走了出來,剛好聽見這句話,心情很好的劉若晴開著玩笑:“丁一風,怎麼才半天沒見洪葉就急壞了?”
風笑了笑,順勢摟住我的肩膀:“是啊,這丫頭太皮,半天沒看著就上房揭瓦了。”
我不忿地用手肘頂了他一下:“你倒是找個瓦房來給我揭揭呀。”大家都笑作一團,隻有於穎淡淡地看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退開了幾步,臉上又恢複了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