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夜之間。
顧言惜就從顧家千金變成了一個人人盡罵的殺人犯。
不過一夜之間。
一場謀殺案已經轟動全國,漫天的新聞報紙、財經報紙、包括早間新聞都在報道著這件事。
這麼轟動,卻不是因為殺人犯的作案手法有多麼的喪心病狂,多麼的慘絕人寰,隻是因為與此案件有關的人都是京城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豪門、官門貴族。
在裏麵呆了一夜,顧言惜走出來時,外麵陽光正烈。
有些不太適應外麵強烈的光線,顧言惜抬手擋了一下眼。
眼睛漸漸適應,她的薄唇輕輕勾起,不過呆了一夜,就不適應外麵的世界了麼?
……
鎂光燈前,顧西諾臉上血色盡無,蒼白至極,幾滴眼淚還掛在微翹的睫毛上,明顯是剛哭過的。
“顧小姐,請問你是怎麼看待你的姐姐勾引你的未婚夫這件事的?”
“……”
大概是顧及著她的身份,一個記者換了一種比較含蓄的方式問她,“顧小姐,請問你對你的姐姐涉嫌謀殺一案有什麼看法?”
其他記者都開始進行炮轟式地提問。
“請問顧小姐你相不相信你的姐姐是無辜?”
“還是說,顧小姐你和陸先生本身的感情出了什麼問題嗎?”
“顧小姐為什麼一直不說話,是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嗎?”
……
顧言惜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被圍在人群中央的顧西諾,薄唇輕勾,她眉眼含笑,邁步朝她走去,步步從容。
所有圍觀的記者看到她的出現,都跑過去圍住她,作為此次事件的主人公,她的說法明顯具有更大的誘惑力。
“顧小姐,關於你涉嫌謀殺陸家少東陸奇風一案,請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早已習慣了眾人探究的鄙夷的目光,顧言惜目光平靜地站在他們中間。
“既然你都說了我隻是涉嫌,那就代表還沒有人定我的罪,那對於這莫須有的罪名,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讓我進行無罪證明。”語言不卑不亢,“現在麻煩大家讓一下,我想和我妹妹說幾句話,謝謝。”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幾個人對視了幾眼,就為她讓了路,這麼一來,人群盡數散開,為她讓出了一條路。
在顧西諾麵前站定,看著她眉目間幾不可見的慌亂無措,顧言惜輕挽著她的肩,湊到她的耳邊輕笑。
她的聲音,如同地獄修羅的詛咒,夾雜著來自地獄的空靈的清風,聲聲如刀,刀刀致命。
“小諾,別怕…有我在,我會在地獄裏等你。”
顧西諾,即使我沒有機會親自動手送你下地獄,我也一定會待在地獄裏,等你。
聲音很小,卻很清亮,顧西諾一臉震驚地看著她,掛在睫毛上搖搖欲墜的淚頓時順著她清麗的臉蛋上滑了下來,“姐姐…”
姐姐?嗬嗬,若是以前她能這麼叫自己,自己一定會很高興的,隻是現在,真是叫的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啊。
好,很好,到底不枉我見識了一番。
看到顧西諾哭了,旁邊一直盯著她們倆的記者又一下子蜂擁而上將她們倆圍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的話筒爭先恐後地放到了顧言惜麵前。
“請問剛才顧小姐你對你的妹妹說了什麼?她為什麼會哭了?”
“請問顧小姐…”
……
一輛黑色轎車在路邊停下,兩個保鏢跑下來,直接衝到人群中央為她們倆隔開了一個又一個亢奮的記者,護送她們倆上了車。
兩人剛上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就立馬發了話,“開車。”車子疾馳而去。
車上,顧言惜感覺到自己好像坐到了什麼東西,抽出來,一眼就看到報紙頭版頭條上的那幾個大字。
隨意翻著報紙,顧言惜隻是漫不經心地一問,“爸爸,你現在來將我保出來,是為了挽回你的麵子?還是想減輕你心裏的愧疚?或者是…”
嗤嗤地笑起來,“想在媒體麵前秀一下你的父愛如山?”
聽到自己的女兒這麼說,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又不好發作,就歎了一口氣,一副無可奈何加心痛的樣子。
“言惜,陸家什麼身份你也知道,這次出事的是陸家少東,他們對這件事死咬不放爸爸想掩也掩不了啊,你妹妹還小,難道你就忍心讓這件事毀了她的一生?”
“所以呢?你就忍心就此毀了我的一生?”
顧言惜看著報紙上那幾個大字,顧家千金勾引準妹夫,求愛未遂怒而殺人
她勾唇輕笑,這罪名,安得可真好!如此殺人不見血,分明是想讓自己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他就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