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漫天繁星,極美的景色,但我一點想要欣賞的心情都沒有,僵硬著身子像個被線操控著四肢的木偶行走在一條不知通往何 方的柏油馬路上。每前進幾步,前方的路燈就會發出“滋滋”的雜音,然後“砰”地一聲,突然滅掉一盞……
如此反複,直到我的心髒再也沒有辦法承受痛苦,選擇妥協地說道:“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周身的空氣瞬間下降,始作俑者帶著青麵獠牙的麵具憑空出現在我的麵前,隻見他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我終於不用被迫前進,停了下來,
他沒有說話,伸出冰的瘮人的大手遮住我的眼睛,等再次恢複光明時,我所在的地方已經變成了我的房間。
房間裏沒有開燈,隻有床頭插著的夜燈發出微弱的光芒,他的麵具已經不見了,我想開燈看清他的容貌,但被他一把推倒在床,跟著他也欺身壓了上來,嚇得我忙閉上眼睛。他的體溫隔著衣服傳了過來,寒意讓我愈發地清醒,想張口說點什麼卻被他封唇。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底漸漸湧上來的感覺,明明他的身子,大手都冷得像寒冰,
我的大腦被熱意和隨後而來的空虛迷糊成一片,連睜眼看清他的長相的力氣都沒有,兩隻胳膊軟軟綿綿地掛在他的脖子上。
他危險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說:“你應該明白,不管你答不答應,他們遲早都是要死的。”
誰,誰要死?我睜開眼睛一看,一張恐怖的還帶著腐敗血肉的骷髏頭近在我的眼前,我能夠清晰看見腐肉間有蛆蟲在遊動。
嚇得我猛地尖叫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環顧了一圈空蕩蕩的房間,又是一場夢嗎?
我叫葉蘇,今年二十。
五年了,每年七月半的前後的我都會做這個夢,我很想欺騙自己真的單純的隻是一場夢,隻是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容不得我不信。
我伸手拉開台燈,床頭櫃放著一枚戒指,不是現代的款式,是一枚很古樸的戒指,圖案從未見過,中間鑲嵌著一顆紅寶石,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我掀開被子下了床,拿起戒指走到窗戶前,拉開窗戶給扔了出去。
“啊——!”
我尖叫了一聲。
砰砰砰——
“啊——!”
突然響起的砰砰地敲門聲,嚇得我又尖叫了一聲。
“小蘇,你怎麼了?沒事吧!”媽媽擰著被我反鎖的門,在門外焦急地問道。
“沒,沒事,就是一個蟑螂掉到我書上了。”我結巴著解釋,
“蟑螂?這麼晚還看書?”媽媽顯然有些不信,擔憂地還是想要進來看看:“小蘇,你把門打開,讓媽看看!”
我穩住了心神,衝門口喊:“媽,現在不看了,馬上就睡了,你也去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那,那好吧!”媽媽還是有些不放心,在門口徘徊了一會才離開,聽到她走遠了,我才放下心裏,目光重回床頭櫃上,剛剛被喔扔出去的戒指好好地還放在原來的地方,戒指的旁邊站著一隻黑色的烏鴉,偏著腦子,血紅色的眼珠子盯著我看。
我並不記得我開窗戶的時候,有烏鴉飛進來。但我知道烏鴉代表著不詳,忙大著膽子把它往窗戶趕:“噓噓……,噓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