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屠戶來了。”人群外,兩道身影急匆匆的趕回。
“讓開,讓開,讓我們進去。”前麵那人,就是剛才主動提出要去找屠戶的男子。
緊隨其後的……陸晨冷哼,就是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位屠戶。
屠戶的地位,在大信國內十分低微,這屠戶一見台階上的陣勢,便自覺的、自發的、主動的跪倒台階上麵。
“我來問你,屠戶,今日,你所宰殺的牛是不是黃牛,還有是不是辰時所殺?”齊老相當自信,大步走到台階前,高仰鼻息,好像自己已經得勝了一般。
屠戶被鎮住了,忙不迭的點頭。“對、對,、齊老你說的對。”
俗話說的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這齊老,是鎮子上‘卜算堂’中最德高望重的了。怎麼可能輕易得罪,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他說這牛是辰時宰殺,便是辰時,他說這牛是黃牛,便是黃牛吧。
屠戶默默的低下了頭,一言不發,一是因為他心虛,二是因為,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確實沒有辯解的需要。
“聽到了沒有?諸位聽到了沒有?輸贏誰輸,當下便是一見高下,誰是真才實學,誰是江湖神棍,難道在諸位心中,還沒有定論麼?”
齊老也發張揚起來,吊銷眼也隨著他的動作抖動的越來越快。
人群中,議論聲再度響起,交頭接耳的眾人,現在對陸晨的信服感,當即降到了負值。
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成大王啊。
陸晨冷冷的看向揚著衣袖,在台階上趾高氣揚來回溜轉,煽動眾人的齊老。
陸晨默默將頭轉向台階下跪著的屠戶。
“屠戶,我來問你,你那黑牛把劉拐子撞傷,你拿什麼賠人家?莫不是宰殺黑牛的肉吧。”
“你怎麼知道?”猛然間,屠戶圓睜雙眼,抬頭看向台階上的陸晨。
站於他身後的圍觀眾人,忽然間,全部停止了說話,集體噤聲,每個人都是一臉疑惑的看向跪在台階前的屠戶。
什麼?這屠戶宰殺了黑牛?什麼黑牛?什麼意思?
“你那黃牛,昨日夜裏跑了,你的黑牛,今日卯時衝出藩籬,將劉拐子撞傷,你無奈之下,殺了黑牛,舍些肉給劉拐子賠禮道歉,剩下的,被你放上馬車,抬去祭了河神,我說的可對?”
陸晨負手而立,眼睛半闔著,說的雲淡風輕,好似這些事都是親眼得見一般。
屠戶雙眼陡然圓睜,忽然從地上站起,手指著陸晨,說道:“你看見了?不可能啊,我沒在方圓周圍看見別人啊,除了拉牛的陳楔子。你躲著?更不可能啊,我家周圍,一沒有土丘,二沒有樹木遮掩,我咋就沒有看到你啊。”
此話一落,站於台階上的齊老,登時臉就綠了。
耳朵中隻剩下黑牛、卯時這幾個字了。
哄一聲,人群中霎時熱鬧了。原來,這屠戶宰殺的是黑牛,原來,這屠戶是卯時殺的牛。
“上師啊,大仙啊……”剛才的顧大夫,率先再度跪下,那兩眼中,浮現的是滿滿的敬佩之情。
“大師,大師,定要救我的命啊。”高瘦的男子再度跪下,神情中滿是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