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不語。
蘇米宛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道：“如果她能活著出來，張昊凡，作為男人，你就該娶她。”
“他娶不娶誰，還由不得你做主。”一道女音插進兩人的談話。
張昊凡站了起來，喊道：“媽，你怎麼過來了？”
女人快步走到他身旁，上上下下打量兒子，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車禍？”
“媽，我沒事，您別緊張。我帶你去vip室休息一下？”
女人輕搖了下頭，然後朝著蘇米宛走過來，氣勢上蓋人一籌，道：“你好，我是張昊凡的媽媽。”
蘇米宛也站起來，道：“張太太，您好。”
女人對這個稱呼還算是滿意，道：“事情的大概我都知道了，你的那位朋友所有的費用，張家都會承擔，現在，我可以跟我兒子先離開了嗎？”
“媽......”他雖不喜歡童盼盼，可人家現在還在手術室，他想等人出來了再走。
張夫人道：“還嫌惹事不夠？跟我回去！”
張昊凡立刻就沒了聲音，目光轉向蘇米宛。後者覺得諷刺，說道：“張大公子想做什麼事，還需要得到批準？”
張昊凡陰著臉跟張夫人一起走了。
蘇米宛捏著手機尋了個無人的地方給管家打電話，“有沒有可信的人？叫他到市人民醫院把車子開走。”
她不知道葉聶辰這件事做得是不是天衣無縫，她隻知道陰差陽錯的情況下，張昊凡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管家沉聲問道：“蘇小姐，葉總在雅泰小築。”
蘇米宛道：“我馬上過去。”
童盼盼還在手術室沒出來，她本該是要在外麵等著的。可是事有輕重緩急，她現在必須要先見到葉聶辰，以確定他到底做了多少安排。
她不能再去開那輛車子，隻能去攔出租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蘇米宛沒想到葉聶辰手上會有雅泰小築那套別墅的備用鑰匙。
她在確定沒人跟隨之後敲了敲房門，低聲道：“葉聶辰，是我。”
房門被打開了。蘇米宛閃身走進去。
房間裏還是一股子黴味，她有些迫不及待問道：“你還有沒有布置什麼？快讓那些人全都停手。”
葉聶辰也有些急切地問道：“你這麼急著過來找我，是不是成功了？”
“沒有。車上是張昊凡跟童盼盼，張昊凡沒事，童盼盼......你到底還有沒有布置什麼？葉聶辰，你別瘋了，你想想葉夫人吧。”
葉聶辰道：“她知道了也會讚成我這麼做的。”
蘇米宛倏地站了起來，端起茶幾上的冷水潑他臉上，低吼道：“你清醒一點，這可是犯法的。”
“犯法怎麼了？我這條命有一半是他的，我稀罕？”
葉聶辰說得話，她懂，半響之後，她有些認命地說道：“那我呢？我去怪誰？去怨誰？”
兩人都沉寂在這個話題裏麵，直到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一抹光線打進客廳，與之同時，還伴隨著一個女音，“三年多了呢，要把窗戶都打開透透氣......”
四個人，四雙眼睛。
最後還是顧彤先反應過來，問：“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裏？”
蘇米宛垂了眸子，看到顧彤跟慕容曄手牽著手。
葉聶辰則是把視線放在了蘇米宛身上，道：“你竟然把鑰匙還給他了？”
慕容曄算是最鎮定的，他從顧彤手中拿過鑰匙，丟在地上，然後伸手把打開的房門重新關上，“打擾了，你們繼續。”
蘇米宛攥緊了拳頭，不甚尖的指甲紮破了手心細嫩的皮膚。
葉聶辰諷刺道：“真是情深啊，可是，人家好像並不領情。”
“你還是換個地方藏身吧，難不保顧彤會把你賣給張家。”
他們果然不愧是兄妹，攻擊人的手段跟語調都是一樣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