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鎂光燈散發著一團團的光暈,在黑寂的夜空下顯得甚是詭異。
麵對台下尖叫連連的歌迷,她故作溫煦的笑著,向他們揮手,眼中隱晦的浮動著一層莫名神色。
白天,她可以麵對各家媒體的長槍短棒談笑風生,遊刃有餘。
深夜,她可以淡定的收割一條條生命,麵對求饒詛咒,坦然度之。
誰曾想,卻被心上人要挾,踏上不歸黃泉路。
她今年不過雙十有餘,卻花了三年的時間去愛他,女子最重要的年華,就這麼被她耗費了過去,現在想來,真是有些可惜。
她總是有些想不明白,當初一臉溫柔的阿秀哥哥,真的就變成這樣了?
真的沒有辦法再挽回了?
隻是一年的分開而已啊,從那時起他就變了麼?
她抬起手,背起吉他,一身男裝的她顯得英姿颯爽。
漫不經心的掃著弦,看著台下一雙雙明亮的眼睛,她有了瞬間的失神。
當年,她也像孩子般為尹琰癡狂……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滄桑了好多……
不同的是,她落入尹琰的陷阱,無法自拔。
這群孩子,卻落入她的陷阱,恍然不知。
思緒不知不覺間飄到昨晚……
——
“尹琰,你……”
“墨傾君,你心痛嗎?”
“……”
“墨傾君,當初,我媽奄奄一息,你父親卻見死不救,現在的你,有我當時痛嗎?”
“你……”
“君兒,我明白你的心,隻可惜,你投錯了胎。”
眼前的混沌令墨傾君說不出話來,心底一片蒼涼。
尹琰俯下身,勾起墨傾君小巧的下巴:“君兒,明天,演唱會的時候殺掉現場所有人。”
墨傾君倔強的抿著唇,一言不發。
尹琰冷哼一聲,嫌惡的拍了拍手,清秀的俊顏有些猙獰。
“墨傾君,別不吃敬酒,不然,酒,可是得罰給你爸的!”
拍了拍手,兩個大漢壓著一個佝僂的老人走上前來。
看到墨傾君,老人死灰的眼裏有了一絲光亮:“小君,快走,快走啊,我……”
話未說完,便被尹琰殘忍地卸下了下巴,席卷的疼痛頓時讓老人昏倒在冰冷的地上,被拖拽而去。
墨傾君心中不免悲涼:她從未對這個身家不菲的養父有過什麼好臉色,生死攸關,他卻依然想著自己的安危。
而尹琰,她對他傾心多年,他卻如此這般。
世態炎涼,誰又說得清?
隻是,她不甘心啊!
當初溫柔靦腆的阿秀哥哥,
羞紅著臉說會娶自己的阿秀哥哥,
不得已被家人拖上車一去不返的阿秀哥哥,
直到臨走前還拉著自己的手流淚的阿秀哥哥……
就要這樣離開她了麼?
墨傾君眼中燃起最後的火焰,搖晃著支起身,走到尹琰麵前。
扶著尹琰的肩,她隻想最後求證一次,就這麼簡單。
“琰,你可曾喜歡過我?”愛,太過遙遠,她無法奢求,隻好退而求其次。
尹琰風輕雲淡的笑:“你覺得我對一個男人,會有什麼感覺嗎?”
墨傾君有些焦急,她急於澄清自己的身份:“琰,我不是……”
尹琰打開她的手,不屑道:“何況,我為什麼放著美嬌妻不要,去要一個男人?”
狀似親昵的摟過自門外走進的一個嬌小女生,就此吻下去。
墨傾君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芳兒?
“芳兒……為什麼你們都這樣……”
清芳兒側過頭,恰到好處的借尹琰遮住自己的表情:對於這個閨蜜,她是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