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鼎元年二世,永定二八年,正值冬日。
皇氏第一世皇帝皇雲勳統一全國已有二十年餘年。
“可惜了先皇英明一世,沒想到卻敗在了你的手上。”皇二世皇文旭有些頹廢的坐在龍椅上。
曆經兩朝的丞相上官成抬起頭,一向平靜的眼睛依然毫無波動:“上官成字方沉,先皇自幼我便在旁輔之。我成年時先皇為我取字方沉,他說成之,必方沉心。”
皇文旭冷笑:“所以你就用先皇教與你的來奪他的江山?真諷刺。”
上官成看著大殿之上龍飛鳳舞的‘雲鼎盛年’的牌匾,渾濁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清明:“當年先皇問我國號取甚?我說雲端之鼎,便取雲鼎二字。先帝很高興,立即下令。可他不知道我的父親就名雲鼎,爺爺當年取意就是如此。”
皇文旭一愣。
上官成笑的很淡:“父親官職不高,但性子很隨和,人緣很好。小時候總是問我成兒,以後想不想當將軍。每當我說想的時候,父親總會笑著拍我的肩說小屁孩再去長幾年吧。九歲那年我第一次看見父親喝酒,他說成兒,保護好娘親。第二天他便離去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上官成表情似哭。
皇文旭沉默不語。
上官成接著說:“再後來,傳來了消息,楚國沒了。娘親抱著我哭泣,我蜷縮成一團抱著母親的脖子說會沒事的。母親沒說話,隻是哭泣,”上官成停頓了一下:“第一次遇見先皇,他騎著馬,神情高傲的望著前方,仿佛不屑這一切。那時我就在想,真想狠狠地踩在他的臉上,告訴他他到底有多麼令人厭惡。”
上官成看向皇文旭,輕笑了一下:“你性格很像先皇。”
皇文旭垂下頭。
上官成臉上露出了懷念:“我以文官的身份入朝,先皇第一次正眼看我說十五歲,這麼年輕?我沒說話,先皇又說我想踏平這亂世,不敢就滾。我跪了下去說願竭盡我一生所學助太子完成夙願。先皇笑了,對我說我接受你了。我一生隨先皇南征北戰,最終,他統一的全國。”
皇文旭輕笑了一下:“先皇被騙也不冤了。”
“我回到家,母親冷漠地對我說還記得你姓什麼嗎?”上官成又是一臉平靜:“我說姓上官,一生終為楚國人。母親說上官成,就算是死都不要忘了自己姓什麼,如果真到那時,就用你父親的劍了結了自己。”
上官成挽了挽袖子,縱橫的刀疤甚是猙獰:“每當我動搖時就會劃自己,今天,可以不必添新的了。”
皇文旭心中苦澀:“上官叔叔,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上官成沒有說話。
皇文旭苦笑:“我沒有攀交情的意思,隻是想求你能不能放我的兒子一命?東亭還小,我皇文旭願用詔書昭告天下:朕自願禪讓皇位給當朝丞相上官成。”
上官成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皇文旭微笑:“謝謝上官叔叔。”像上官成那樣驕傲的人,肯定是寧願告訴天下他是奪得位而不是禪得位,他根本不懼流言蜚語。
年少的皇東亭站在門外,身上沾滿了風雪,聽完所有的對話,眼睛裏的漠然一直沒變。
身後的少年表情也一直沒變。
皇東亭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少年推了推周邊的雪,把皇東亭剛剛站過的位置遮住。
皇東亭看著天空:“禮賢,敢嗎?”敢陪我奪回屬於我們皇氏一族的東西嗎?
少年輕聲回答:“恩。”
永定二九年,皇二世宣告天下,將皇位禪讓給丞相上官成,三月登基。
二九年三月,上官成登基,宣告天下國號雲鼎易名為安夏,皇二世皇文旭封為陳留王。
永定三一年冬日,陳留王逝世,其子皇東亭繼承王位。
皇東亭跪在前王皇文旭墓前,輕聲說道:“父皇,遲早要還的。”
墓碑上的陳留王甚是諷刺,雪花飄落下來,很快就化為一灘水。
皇東亭望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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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寫的完全是先皇和丞相基情滿滿的少年時代···
我果然很能扯···說好的女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