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南方,晴空萬裏,熾熱的空氣籠罩著S市的每個角落。此時已接近中午,太陽像一個大火球,無情地傾瀉著毒辣辣的陽光。路上到處是急匆匆的行人,每個人都在躲避太陽的照射,唯獨有一人例外。他懶洋洋地移動著沉重的腳步,盡管身上已汗流浹背,卻放佛不感覺到熱一般,手裏捏著一份已經被汗水浸濕的紙張。隻見這人年齡不過20,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然而此時,他臉上卻散發著與他的年輕的年紀、俊美的外表極不協調的憂傷。
“許博文,你的體檢報告出來了。是骨癌,而且是晚期,這病死亡率極高,希望你做好心裏準備。”從醫院走回家的路上,許博文的腦海一直回蕩著醫生的話,這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隻是一個噩夢。然而,手裏拿著的體檢報告就像是一記記閃亮的耳光,時刻提醒著他保持清醒,提醒著他這是事實,你不信也得信的事實。
我叫許博文,今年18歲,剛畢業於S市某高中。經過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終於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並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不僅如此,我向雅楓表白成功了,雅楓是我暗戀了三年的高中同學。就在我沉浸在學業、愛情雙收不能自拔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身體難受,沒想到到醫院的體檢結果讓我從雲端一下子掉到冰窖裏。此刻的我就像一隻戰敗的雄獅,失落、無助、頹廢。
“阿文,回來啦,醫生怎麼說?”剛踏進院子,一個蒼老的女人便跑過來關切的問候道,關切之情盡表與臉,這人是博文的母親。
“媽,沒事,醫生說隻是普通的感冒”,許博文一邊極力揚起笑容回道一邊急忙收起醫院的報告單,盡管萬分悲傷,但是博文卻不敢表露出來。不僅因為他是一個大孝子,不想讓他母親擔心,而且他家的光景已經夠貧苦的了,他不想再給家裏增加負擔了。許博文出生在單身家庭,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拋下了他和他的母親。這些年,是他的母親一手把他拉扯長大。為了這個家庭,他母親付出了太多太多了,以至於才不惑之年就如此蒼老,所以,從小許博文就是一個大孝子,他經常替母親分擔,並且刻苦學習,想出人頭地來回報母親。然而,這一切似乎不可能了。
“還說沒事,看你臉色那麼蒼白,趕快去休息,媽這就去給你做飯。”許博文他母親輕聲訓斥,轉身便要去做飯。忽然她好像想起什麼,轉身笑著說,“錄取通知書我給你放在枕頭下了,記得收好哦。”
“知道了,媽。”許博文苦笑著回道,看著他母親一臉的喜悅,許博文覺得好尷尬,但他隻能在心裏悲傷。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呐。他自言自語苦笑著搖了搖頭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