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婢被打得嗷嗷直叫,聲音淒厲,一屋子的丫頭仆婦蒼白著臉,五十板子能要了那婢子的半條命啊,尤其是紅珊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細歌眩然欲泣道:“女兒原本是想給母親一個驚喜的,不想竟被這些新進的奴婢給攪了,都怪女兒管教下人不嚴,給母親丟人了。”言外之意是這些人都是韓氏調進來的,現在這人犯了錯是韓氏調教不利的緣故。
韓氏和魏細媚的臉色頓時一白。
魏雍一聽,淩厲地瞪了一眼韓氏說:“以後內宅的事多上心,下人的言行舉止要有規矩,我把內宅的事托付給你,你就該好好操持,讓我無後顧之憂。”
韓氏楚楚可憐得看著魏雍,“老爺,這幾日忙著歌兒的病,精神不大好,都是妾身疏忽了,以後妾身會注意的,好好做一個賢內助。”
魏雍看著韓氏小意兒溫柔美麗的樣子,心頭一軟,這幾日忙著在官場上應酬,很久沒有和韓氏親熱,看到韓氏楚楚可憐可憐的樣子,心中頗為意動。也就沒再追究,說了些安撫的話,摟著韓氏的腰走了。
眾人看著雷聲大雨點小,紛紛走了出去。
細歌冷冷掃了一眼丫頭仆婦,厲聲道:“你們是我清荷苑的人,行事要知道規矩,不是自己分內的事就不要到處亂說,做錯了事可是會槽到懲罰的,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們。”
唬得眾人又一哆嗦,那個小丫頭就是例子。
細歌也沒指望著她們,反正都已經被韓氏收買了。
“小姐你真厲害,奴婢還是第一次看見夫人的臉色這麼難看呢,你說是不是啊嬤嬤!”暖月歡欣得說。
“是啊,小姐長大了!”王嬤嬤欣慰道,小姐總算明白韓氏狼子野心了,不再事事任憑韓氏擺布了。小姐的房裏有古怪,絕不是在裏麵繡花這樣簡單的,既然小姐不和她們挑明,她也知道必是極隱秘的事,少知道為好。
“這次不過是給她一次小小的教訓,我也不是我惹的。”細歌淡淡道。
細歌回到了內室,內室裏空無一人,她尋遍了內室,終於在長榻上找到了一封“吾徒親啟”的信,信中說她有要是要做,不便再留,會趁今晚混亂的時候溜出去,那些暗中人大概也快忍不住要想闖進來,她會把那些監視人引走,並且給細歌留了一些好東西,希望以後能派上用場,有緣自會再見。
細歌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她這個師傅是什麼人,但是對她挺不錯的,不會傷害她這樣就夠了。
······
魏府北苑最僻靜荒涼的角落。
一個女人躺在晦暗不明的陰影裏,不時得咳嗽幾聲,如弱柳扶風,雪不壓枝。
床邊坐著一個豆蔻少女,手裏拿著一隻碗,小心地喂著床上的女子,一邊說:“娘,今天晚上女兒看了出好戲,母親竟然沒有在二妹身上討的了好去。”
“是嘛,這十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吃癟吧,你避開些,行事循規蹈矩,別被你母親拿住話柄。”哎,是她沒用,連累了女兒,她本來可以使最耀眼的魏小姐。
“女兒知道,娘快喝吧,這是女兒好不容易弄來的。”少女小心的說。
女子滿眼苦澀得看向和風苑,那裏是她一生的痛,一生的怨。
······
夜深人靜。
一個清秀的小丫頭悄悄溜進了滿福苑中的一座小樓,附在一個人的耳邊,嘀嘀咕咕一陣耳語,然後揮手讓小丫頭離開了,之後便坐在那裏若有所思,眸中異彩連連,閃爍著許些興味,在黑暗中異常晶亮。有趣,太有趣了!
······
魏細歌回到自己的住處,氣得砸了所有的杯子,那個白癡!太可恨了!
丫鬟們瑟瑟發抖,一言不發。
“你們這些飯桶,隻知道發抖,養著你們有什麼用,你們要是想不出法子替你們小姐主母出這口氣,明天就叫人牙子來把你們全發賣了,”魏細歌指著丫鬟們大罵。
魏細歌的貼身大丫鬟綠珠眼珠一轉,附在她耳邊嘀咕了一陣,魏細歌越聽越眉開眼笑,末了,讚許地看了一眼綠珠,“不愧是我的貼身大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