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動,墨夜動了動唇,卻無法問出口,隻能探出精神力在千易的腦海中尋找一番。墨夜沒有掩飾自己的舉動,千易也不介意,任由著墨夜尋找。
很快墨夜便收回了精神力,麵上一片複雜。
眼前的景色越來越黑,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千易的意識逐漸淡薄起來,他知道,他的一生將要終結。強撐起精神,千易氣息微弱:“殿下,請呼喚我的名字,呼喚我存在的證明……”
請呼喚我的名字,呼喚我存在的證明……
殿下……
墨夜定了定神,走到歉意身邊緩緩俯下身子,輕聲呢喃到:“勿殤……”
“勿殤麼……”喃喃地重複著,千易忽然勾唇一笑,浸潤著奪目的紅顏,那笑容竟是驚世的璀璨。滿足地閉上雙目,生命消散之際,唇邊隻留下一生呼喚:“姐姐……”
閉上雙眸,一滴淚珠從墨夜的麵頰滑落,凝在千易的眼角下,一顆淚痣悄然而成。
“姐姐。”勿離輕輕地叫著,走到墨夜身邊,看著已逝的勿殤,心中五味交雜。
“殿下!”“夜!”處理完沃城帝王的亞蘭特等人目睹了整個過程,紛紛擔憂地叫道。
“夜。”暗辰走到墨夜麵前,深深地將墨夜攬入懷中。
靠著這肩膀,墨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平複,然後抬起頭來,轉身對眾人說道:“把他送回那個時代,把我在他的世界中抹去。”這個孩子本不應如此,他有自己美好的未來。
“明白,殿下!”
幾百年的沉睡,幾百年後的紛亂,不過是一場無奈與內心最深處的期盼,一切的一切,在今天完全消散。
“收拾戰場,收兵!”一聲令下,墨夜轉身離去,而亞蘭特等人一個個哭喪著臉,他們偉大的魔君殿下又要偷懶了。歎了口氣,個個權高位重的墮天使們隻好當起了苦力。
“帛曳,他真的叫勿殤麼?”看著墨夜的背影,勿離疑惑道。
暗辰沒有停下腳步,聲音一如既往:“他沒有名字。”
風,微涼。
“哈哈,真是個廢物,連基本的技能都不會的白癡!”中間的人不反抗,隻是蜷縮著身軀緊緊地抱著什麼,孩子們越打越歡暢。
“哼,隻會畫畫有設麼用?畫畫能夠獵殺惡魔嗎?廢物,該打!”
“就是!打他打他!把他的畫搶過來!”
“對,撕掉!”
被圍著毆打的小男孩死死地咬著牙,眼角的一點淚痣為他幾分魅色。
忍受著身心的傷痛,恍惚之間,小男孩的目光透過人影的縫隙,一個純黑的身影從他麵前走過,瞳孔一縮,小男孩看著那人影有些失神。
隻是,人影淡去,留下的終究隻是一個背影,模糊而卻,再也不留任何痕跡……
撒旦宮中。
“弟妹啊,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就跑了呢?”書房那敞開的門中,惑凡抱著一堆文件鬼哭狼嚎。
“惑……惑凡大人,殿下讓我把這個……呃,交給您……”看著近似於崩潰的惑凡,一個護衛顫顫巍巍地呈遞上一封信函,然後一溜煙地跑掉,生怕惑凡看到信件的內容時自己成了替死鬼。
“弟妹給我的信函?”惑凡眼睛一亮,一手抓過來,連忙撕開查看裏麵的內容,然後……他瞬間石化,手指一鬆,那封薄薄的信就這麼在半空中飄啊飄……
——腦殘,本殿下和某幾個人出去遊玩,這段時間你就是代理魔君,煉獄就交給你了,對了,我們歸期不定。署名:墨夜。
不僅僅是墨夜跑了,就連九大墮天使也跑了個幹淨,勿離那小鬼自然是跟著去,於是從此,撒旦宮中終日回蕩著某人無力的哭號,宮中護衛視而不見。
人界。
“夜啊,你確定惑凡不會拆了撒旦宮?”亞蘭特問著,到了人界之後,一行人就分散開來,亞蘭特,末弦,勿離,暗辰和墨夜一道,隻有其他幾人,自然是收拾覺醒時候在人界留下的爛攤子,那時候為了煉獄的事情走得急,留下了一堆爛尾。而無事的亞伯汗則是攜著蘭汀到處遊玩。
“拆了,那就讓他再建回來。”墨夜一點也不著急,反正最後還她一座完好的撒旦宮就對了,而且撒旦宮可不是那麼容易拆的,裏麵的保護結界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