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核戰爭的18年後
地點:未知
中午時分,陽光透過厚厚的生化雲層,散發著小火苗般的光芒。那微弱的光,輕撫著早已死去的大地,如同母親不想放棄自己的懷中冰冷的骨肉,呼喚著,哭泣著。
幹枯的樹幹和破碎的大地上,蓋著一層像大雪過後的有毒落塵。不遠處的一個小山丘下,有一個人影背著一個鼓起來的大背包,帶著些許蹣跚勞累的步伐,向著一條看不見頭的筆直通天路走去,他每一腳下去,地上的塵埃都會滿天飛舞,久久不肯落地……
“走了半個月了,怎麼連個人影都見不到,肩膀都快要被勒斷了,要是在見不到人的話,隻好丟掉些東西,誒,枉費我費盡心思找了這麼多可以交易的好貨色……”
就在無徒有些絕望的想丟掉一些對自己沒用的累贅時,一摸微弱的燈光被他布滿血絲的眼角給捕捉到了。他扭頭一看,遠處被灰燼蓋住的路口邊上有一個超大的彈坑,旁邊,有幾十個小棚屋和幾棟破舊的樓房矗立在那裏,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能,灰燼太厚了,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那地方還有房子……
無徒見到遠處的光芒後,急忙摘掉了布滿灰塵的厚實防塵鏡,抹下緊密纏在嘴巴和鼻子上的髒舊圍脖,向光芒處定睛仔細看了幾秒後,激動的拍了拍手,隨後重新戴上眼鏡和圍脖,跺了跺早已被凍麻的腳後精神抖擻的向光源處大步前進!
此時,光源處。
破舊不堪的旅店一樓裏,掛著幾個閃爍著微弱光芒的白熾燈,燈泡下,地麵雜亂無章,椅桌破舊,垃圾遍地,甚至地麵和地板的縫隙裏還有些許暗黑色不明液體被風幹後的痕跡。旅店裏臭氣衝天,但卻人聲鼎沸。
各形各色的人在裏麵喝酒聊天,穿著狂放且血氣衝天的土匪大漢,看似低調卻神行奸詐的商人,還有和無徒一樣打扮的拾荒者們等等。酒桌前還時不時有幾個穿著暴露至極但眼神麻木的女服務員在來回遞酒奔波,時不時還被旁邊的男人騷擾楷油,但她們毫不在意……也許打扮的目的就是為了增加讓旅客過夜的幾率,這樣能為旅店增加一比不菲的收入不說,自己還能得到提成。
雖然打扮和職業都有所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每個人的腰下都別著一把屬於自己的武器。斧頭,砍刀,大號螺絲刀等等。
櫃台處上方的牆壁上還釘著一個釘子,上麵掛著一把陳舊的雙管獵槍。
此時的櫃台處,一個柔弱至極且穿戴破舊不堪的灰衣少女正在向前台招待處的一個胡子大漢比劃著什麼,看著她卑微的點頭模樣和急切的眼神,似乎在請求著什麼……
“你……看我……每天能換取幾塊麵包?”
“你還想要幾塊?!就憑你的模樣?!”
“那您……”
少女看著她眼前高大結實的胡子大漢,眼神變的有些畏畏縮縮,又看了看大漢旁邊一隻沒有拴的獵犬,心底又傳來一陣發冷的震顫……
胡子大漢粗暴的拍了拍少女臉上和身上被不知名化學藥劑燒過的疤痕,骨瘦如柴的少女幾乎被這麼一拍差點沒站穩,她滿懷期待的站在那裏等待他的答複……
然而結果卻是……
“每天付你二分之一塊麵包。”
少女聽到後瞳孔猛縮了一下,她有點絕望,想試圖在提高一下價位……結果……
“求……求求您,每天在多給我一口好不好,我真的好虛……”
“啪!”
少女話還沒說完,人也沒反應過來,胡子大漢突然發力,一拳狠狠打在了這位來旅店求職的女孩臉上,伴隨著骨頭碎裂的哢嚓聲,少女薄弱的身軀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後飛去,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久久不能爬起來……
“這就是討價還價的下場!”
胡子大漢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少女,晃了晃自己粗糙結實的拳頭,對著她譏諷道。
倒在血泊中的少女掙紮的蜷了一下自己細長的雙腿,輕薄幹裂的小嘴唇伴著嘴角的血沫蠕動了幾下……
“我…答…應……但…求你扶…我去…外…”
微弱至極的語氣中斷了,少女昏死了過去,就那樣倒在血泊中,而旁邊形色各異的人卻沒有為她搭一把手…隻顧看熱鬧,有些人甚至連頭都不抬一下。
此時櫃台裏麵的那隻惡犬聞到了血氣,它從櫃台裏跑了出來,聞了聞地板上的血跡後貪婪的舔舐了起少女撒在地上的鮮血,接著呲著牙叫了兩聲,湊近了少女,張開了醜惡凶狠的畜嘴想咬斷她弱小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