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雖說我不稀罕跟你鬥,不過我們是同鄉同村,我們家跟你們家好像世代有仇,並如同香火一樣,保持著世代延續,淵源實在深啊!更有趣的是我跟你姐好上,我們兩家人往返於情感折磨中,多痛苦,但換個思維想想,用這種虐心的方式生存著,又是托刺激,實話,我倒是也挺樂意跟你鬥的。”我別有一番情感地說道。
兩個生死之敵,竟然在這裏用心交談起來了。
不過隨後,我又歎了口氣,話風一轉,道,“可是不行,那種協議不可靠,祝雨彤見好便立馬倒戈相向了,是個血淋淋的教訓,你徐開樣更是個風吹兩邊倒的人。”
“其實說到底,我痛恨你並非我們兩家什麼狗屁恩怨,或者我姐徐巧的緣故,我痛恨你完全是因為楊敏,打小我就喜歡她,可打小她就喜歡你,我不服氣,不甘心,發誓一定要得到她,最後我成功了,已經算是了卻了一件心願,說句最想說的話,現在你即便得到楊敏,也穿的是我徐開樣的破鞋……”
我忽地抓住他的傷口,用力推使勁抓:“再說一遍試試?”
“啊……森哥,我隻是想說出我的真心話,好讓您明白,我其實已經看透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始終不愛我,永遠心裏都裝著你的敵人而繼續與你為敵。”他立馬辯解道。
我臉上的肌肉抽動。
他接著說:“森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我隻想活著,在他們的陰謀中活著,你也想,對不對?阿彪和幕後老板可不像周家人那麼好對付,所以我們應該合作,不管怎麼說,阿彪至少需要利用我,而森哥您正好躲在暗處。”
“確實挺好。”我笑了笑,搭著他的肩,道,“記得明天接手公司後,該做什麼,楊敏會在老家等你的。”
我撿起地上的刀,在灌木上來回蹭幾下,抹幹淨血,插回腰間。起身繞出灌木,朝馬路邊走去。
“這麼說森哥您是答應了?”徐開樣高興地問道。
我舉起手比劃出一個ok的手勢。
正好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我伸手攔下。
回到海口碼頭,那兩個被燒焦的貨櫃箱已經調走了,換了兩個新的,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黃濤的辦事效率還挺高的。
推門進去,他們全部坐在沙發上,一雙雙眼睛直溜溜盯在牆上掛著的大屏液晶電視上。
我瞟了眼。
“況哥,回來了,趕緊警察的記者招待會還在進行中。”黃濤道。
我盯著屏幕,退後,也坐在了沙發上。
攝像機對準的是坐在最終間的那個警官,也就是王安全,他麵帶微笑,回答記者朋友句句帶刺的問題。他內心一定萬般焦慮,可是他能忍住,並依然井井有條地應對,如同古代文人墨客對對聯一樣,每一句都恰到好處。
所謂的恰到好處,也就是回答了等於沒回答,可偏偏聽著又像是回答了。我耐心看到結束,能得出的信息隻有有兩點,一是這次警方大肆出動,是收到了錯誤的情報導致的,而這個虛報事實的人,警方一定會追查到底。二是警方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不管這個人如何有錢,有權,有勢,隻要做了損害大家,危害社會的犯罪事實,警方一定會將其繩之以法。
他的言辭鏗鏘有力,態度誓不罷休,從深層剖析,他根本就不是在回答記者的問題,不是說給記者聽的,而是說給我們這些人聽的,因為他知道,我們這些人肯定會看今天的記者招待會,他在向我們宣戰。
關掉電視,我問道:“阿彪不是說我們今天也會安排記者招待會嗎?”
“早上我收到阿彪的郵件,他說記者會明天召開,我想他是打算再把這件事多炒一天。”黃濤道。
“他們還真是敢玩,不但公然挑釁警方,還執意要觸及到他們的極點啊!”我拖著下巴,“不過既然他們敢玩,也說明了他們玩的起,那我們也無需擔心,隻要按照他們寫好的劇本往下演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