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你確定,你要帶這個孩子走嗎?”
重玄山上,六大宗殺上玄門的弟子長老們,對著麵前一襲白衫的李太白質問道。
李太白左手持著清泉酒劍,右手抱著一繈褓,繈褓裏包裹著一不足三月的孩子,一雙無邪的眼睛睜大,皺著眉頭,聽著耳邊的喊殺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而懷抱著孩子的李太白,身上的白衫,已經被數不清的鮮血浸染,變的殷紅。
他用手輕輕的搖了搖繈褓,孩子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他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熟睡之中。
李太白看著懷裏的孩子睡去,滿是血汙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微笑。
這時,對麵六大宗的幫眾們,一位穿著鴉青黑色長袍的陰森男子,臉色慘白,嘴角有一抹血痕,身上的長袍不時無風自鼓,一絲絲殘留的劍氣從袖口處散出,帶著一絲酒意。
“李太白,你真的要帶走那個孩子?”
這時,李太白終於抬起了頭,環顧了一下堆積在他身前,數不清的殘肢斷臂,然後歪著頭看著麵前的長袍男子,說
“你有意見?”
陰森男子無法回答這句話,如果不是後麵還有其它五大宗的宗主在這裏,他一個人,還沒有那個膽敢挑釁麵前的人。
這時,又有五個人走了出來,
是五大宗的宗主。
其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麵相和藹,像是家中德高望重的長輩,隻是他身上亂糟糟被劍氣劃的七零八落的白袍,卻顯的格外滑稽。他用和緩的聲音,對李太白說道。
“李太白,玄宗玄道夫墮入魔道,走火入魔,殺了青鳶門一門上下數千的門徒弟子,更是玷汙了青鳶門的門主青木琊,事後還將其焚屍掛在青鳶門上。這等大奸大惡之人,我們江湖中人,容不得此等敗類!”
“你本浪蕩不羈,卻懷著一顆赤子之心,我本十分欣賞你,為何要與整個天下為敵?”
“哈哈哈哈哈!!”
李太白突然笑了起來,笑到最後竟然咳嗽了起來,嘴角有鮮血溢出。
“白老頭,你知道我為什麼笑嗎?”
麵前被稱白老頭的老人,麵色上的和藹之意漸漸隱沒,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戾色,他淡淡地問。
“為什麼?”
李太白把劍換到左手,然後從腰間解下一係紅線的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大口後,才半眯著眼,抬頭對白老頭說。
“因為你現在穿的和一個乞丐一樣,卻還是假穿著道貌岸然的狗皮,像是一個戲裏的醜角一樣,讓我看的又笑又解氣啊。”
“我早就想把你那白的發黴的袍子,用劍劃的稀巴爛了。”
最後一句話說完,李太白收起了笑聲,然後冷如冰的對麵前的白袍老人說說。
“好,好……”白袍老人麵無表情,隻是眼神裏的戾氣越來越足。
另一邊,一位女子,臉上淚痕交錯,帶著哭腔,對其它宗主說到。
“諸位宗主,李太白已經瘋瘋癲癲,咱們沒必要和他多費口舌了。玄道夫奸殺我妹妹,還將其焚屍示眾,這等惡徒怎能饒恕!如今他人不見蹤影,想必是懼怕我們江湖正道的討伐,我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為我妹妹報仇!嗚嗚嗚……”
麵前的妖豔女子說著說著竟然痛哭了起來,甚至身子搖晃著,看樣子哭的快要昏過去的樣子。
哐
突然一個酒葫蘆,砸在了女子的頭上,砸的粉碎,葫蘆裏的酒液淋在了女子的臉上,將她臉上的粉妝衝刷著五顏六色,本十分美豔的臉龐,突然變的奇醜無比。
女子臉上的表情有點懵了一陣,然後尖叫一聲,把頭上的葫蘆碎片抓下扔在地上,然後拿出一麵鏡子看著自己的臉。
一旁,李太白正在那裏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即使嘴邊的鮮血不住的溢出。他還是放肆地大笑著。
然後,他斜著眼睛看著那位妝花了的女子,說道。
“老太婆,你這張臉,看的我好生惡心啊。”
“比你閣樓後麵埋著數不清的處男屍體,還要惡心。”
女子聽到了李太白的話,臉上的表情扭曲的猙獰開來,她大叫著。
“李太白!你個賤貨我要殺了你!!!”
說著,女子可怖的臉變的異常駭人,身形驟然加快,手上染的猩紅的指甲瞬間變長變利,如同剃刀。
李太白嘴裏不屑的清哼一聲,左手的劍被他一擲,便如同雷電一般,飛向女子。
女子這時才大驚失色,她衝著身後的六大宗宗主說道。
“快救我!!”
白袍老人身形一動,眨眼間,已經掠到了女子身前,雙手結成晦澀的手印,散發出一道白色的光芒。
女子臉色大喜,鬆了一口氣,心想有這位老人幫他再無姓名之憂。
隻不過,突然,她感覺腹腔一陣絞痛,緊接著,一陣熱辣與清冷相互交融的劍氣,將她周身的血管,震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