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年趙仲恕腰纏十萬貫下江南,隻為逍遙一生,而自己腰纏十萬貫入汴梁,卻是為入主汴梁而來……
趙孝騫見得趙皓神色有點鬆動,有繼續循循善誘:“賢侄之商才,頗有當年令祖之風,欲得大富貴,當有大格局大氣量。”
趙皓見得趙孝騫這般把自己當傻子的嘴臉,又笑了:“叔叔言之有理。”
趙孝騫大喜:“如此,賢侄還不快快上坐?”
身後的趙玥臉上露出釋然的神色,不覺對趙孝騫佩服得五體投地,這當郡王的長輩就是不簡單,僅憑三寸不爛之舌,便說的那愣小子乖乖就範,看來自己以後還得學著點……
而一旁的方百花,臉上卻露出了鄙夷之色,不解的望著趙皓。
趙皓卻沉下臉來,冷笑道:“不過,本公子的錢,取之有道,用之亦有道……宗正會算甚麼玩意,休想取得一文!”
刹那間,全場都驚呆了……這廝變臉比翻書還快。
終於,趙孝騫反應過來了,氣得七竅生煙,拍案而起,指著趙皓怒道:“豎子不識好歹,拿下!”
“拿下”兩字剛剛說完,身旁的四名家將動了,方百花和趙伝動了,趙皓也動了……
最前的兩名家將,一人剛剛伸出手來,便被趙皓一記流星拳擊中下顎,隻聽咯的一聲,那人便下巴脫臼,痿頓在地;另一人手剛抬起,便已被方百花以掌為刀,對準後腦勺上一記狠斬,當場被擊暈倒在地上。
剩下兩人,一人被趙伝卸掉了胳膊,餘下一人被方百花順勢一腳踢翻在地,身子隨即被踩住。
一切都隻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趙孝騫幾乎隻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四名精悍的家將便已失去了戰鬥力。
就在趙孝騫尚自目瞪口呆之際,趙皓眼露凶光,向前逼了一步,嚇得趙孝騫急忙後退了三四步,卻聽趙皓冷然說道:“我敬你是長輩,還請好自為之。”
除了官家和幾個王子,其他的宗室都是廢柴一般的人物,他們在曆史上活著的最終意義便是在靖康之恥之中,被金人一鍋端,這種人對於已變得野心勃勃的趙皓來說,如同螻蟻一般。
趙皓說完,率眾揚長而去,隻留下淩亂的趙孝騫。
趙皓的囂張,也並非毫無分寸,狂妄自大。
按照宋朝的宗室製度,宗室子弟,不可掌實權,但卻可有特權。這種製度其實是一柄雙刃劍,對趙皓本身來說反而是一種保護。
宗室子弟犯罪,其他機構不能直接奏報,隻能先將所犯罪過情況送大宗正司,再由大宗正司代為奏報。
但是大宗正司對於宗室違法事務的直接處理的權限很小,大宗正司對宗室之間的矛盾糾紛有裁決權,卻幾乎沒有處罰權。在宋神宗初年,大宗正司連犯杖罪也不能直接處罰。由於宗室眾多,違法之事自然不少,事事上奏,非常煩瑣,兩年以後神宗終於稍稍擴大了其權限,“詔自今宗室過失,杖以下委宗正司劾奏”。
但就算是杖責,大宗正司也得極其謹慎,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能輕易動刑的,其實就算有足夠的證據……趙皓也不會乖乖的送上來給你杖責啊,你又沒兵馬調動權,沒有國家強製力保證,叫我去打小屁屁我就去啊?
至於其他處罰,那你得收集足夠的證據,上奏到官家那裏,而且隻要不是什麼天怒人怨的大罪,呈獻到官家那裏多半也會被擱置一旁……這種狗皮倒灶、雞毛蒜皮的小事,官家哪裏會理會?
所以說,從宋朝的宗室製度上來看,趙皓根本就是有恃無恐,隻差沒對趙孝騫說“有本事你咬我啊”。
趙孝騫以及他身後的宗正會,想要整治趙皓,報一箭之仇,唯一的辦法便是走非法途徑……反正隻要不是太過火,官家同樣也不會理會,至於其他衙門,根本就管不著。
趙孝騫臉色因發怒而變得烏青,許久才恢複神色,咬牙切齒的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豎子,初來乍到,便想翻天,豈有此理!”
他轉身對趙玥怒道:“去找剛兒和越兒,速速點齊人馬,明日一早,便兵分兩路,一路砸了那豎子的青樓,一路殺往其府上……不打斷豎子之腿,難消本王心中之恨!”
PS:昨天自己的小工廠徹底搬空關門大吉,忙活了一天,接近中秋,又得應酬一番……過了月底,更新一定會正常起來,請大家見諒。倉促之間碼字,感覺這一章寫得很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