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兩條狗又餓又累，還被夥計趕了出去。萌特說：“那人的衣服半年沒洗了，咬的我一嘴怪味，以為救人能混頓飽飯呢。”吃克說：“那小子不也給過咱餃子麼，就算還他人情了，出來混早晚要還的，咱們走。”
在醫館二樓很安靜，沒什麼病人，馮五躺在床上，大夫看了看他，說：“傷的太嚴重，恐怕。。。”甄惜說：“他孤苦伶仃，錢不是問題。”大夫說：“好吧，我盡力。”
甄惜說：“虎子你沒受傷吧？”
虎子說：“沒有。”
甄惜說：“你幫我照顧他幾天。”
虎子說：“行，沒問題。”
等到下午，馮五終於醒來，說了句：“謝謝。”
甄惜問：“他們為什麼打你？”
馮五說：“他們說，讓我借給他們點錢，我說，我又不認識你們，沒有，他們什麼都沒說上來就打。”我說：“你好好休息，以後多幫幫人，別人也會幫你。”
剛說完，從門口進來倆衙役，說：“我們來問問情況，閑雜人等都出去。”
甄惜說：“他沒親人，我就是他親人，我也是目擊者證人，有必要出去麼。”那衙役說：“讓你滾就滾，想挨揍啊？”
衙役的手放在刀把上，虎子剛想動手，甄惜說：“虎子，走。”我們出了門，衙役把門關上，“咣當。。。嗶哢。”關門聲好大，門被反扣，甄惜怕馮五有什麼不測，就側耳貼門聽著屋裏的動靜。
一個衙役（此人叫吳恐）說：“你要實話實說，不要誇大事實，是不是你先動的手？”
馮五說：“沒有，他們先動的手。”吳恐又說：“是你先動手又能怎麼的，你看他們不也被你們打壞了麼。”
甄惜一聽，心想，這不是在誘導馮五承認自己先動手，給那五人脫罪麼，虎子給我拿來板凳和水，說：“甄惜，邊喝邊聽。”我說：“你這服務比衙役到位啊！”甄喝了一口又接著聽。
衙役（吳恐）說：“你要是給我們錢，也可以幫你說話，說實話，那六人都給我們官府錢了，現在就是看你們兩頭誰給的錢多了，我們都是實在交易，誰給的多，這場官司誰就贏，有時全在我哥倆一張嘴，官老爺也不一定好使！”
馮五說：“我錢都賭光了，真沒錢！”衙役大聲喝到：“給你臉了是吧，讓你實話實說，就你先動的手，還把六人打壞了，他們打不過你，來畫押！”
馮五說：“我沒有，我不承認。”這時屋裏傳出巴掌動靜，我一聽不好，莫非馮五被打了一巴掌，那衙役說：“趕緊畫押。”
馮五說：“我不認字，我不畫。”衙役說：“我還真給你臉了。”這時我聽見屋裏有打鬥的聲音，我敲門，門不開，我踹了幾腳，門都沒開。
虎子不知從哪找來的劈柴斧頭，說：“甄惜，閃開，我去你個衙役的。”幾下子，虎子把門劈開了大口，甄惜伸進手把門栓打開，推開門，馮五被按倒在地，衙役舉著馮五的食指，往案情手冊上按。
甄惜說：“你們這幫狗衙役，不是民想反，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馮五起來，一起揍他們！”甄惜和虎子撲了過去，和衙役打了起來。
甄惜喊著：“馮五，過來幫忙！”
馮五說：“我。。。我不敢打衙役，如果我打了，以後。。。我就沒法在全聚神待了，衙役會天天找我麻煩的。”
甄惜說：“你別怕，天無絕人之路，換個活法。”
甄惜捂著傷口說：“全聚神工錢高，我還是走吧。”馮五說完，站起來往屋外走。
甄惜說：“你站住，你想沒想過，這些衙役每次來酒樓，都罵你打你，你一句都不敢回，被他們打罵了多少年，如果剛才沒我們救你，你是不是就死了，難道你想讓那五人逍遙法外麼，有一天他們還會來報複你。”
甄惜說完，馮五站住了幾秒鍾，這幾秒鍾估計對他會很漫長，但是，他還是走了。
甄惜大聲的喊著：“馮五，你站住，站住！！”可他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甄惜和虎子繼續和衙役在地上滾著，廝打，每次他們拔刀都被我們按住。
突然，一個衙役終於拔出了長刀，剛要抬起時，甄惜感覺那時間已經停止，甄惜在一旁和衙役糾纏來不及救他，甄惜大聲悲情的喊著：“虎子！！虎子！”。但是甄惜仿佛聽不見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