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河河南岸,荒灘競狗場內人聲狗聲此起彼伏,塵土飛揚間六條細狗子如同離弦之箭由東往西爭先恐後的正在追逐一隻野兔……
老人俗語說:釣魚窮三年,文玩毀一生,摩托是個坑,攝影不能碰,一朝學會狗攆兔,從此踏上不歸路!萬一戀上鷹,倆眼含淚望天空,玩上鴿子就得瘋。
可來到如今,年輕人反倒把這些禁忌當成了一種彰顯自我個性的炫酷來經營。生活富足了,人們閑暇的時間多了,便想方設法的找樂子來打發空虛的時間。
任剛強自從從礦區出了工傷後便回到了家鄉,手裏除了每月的基本工資照發以外,礦區還給了他六十萬額外的補助,畢竟精神賠償這一塊一向都是個不確定的數字。他一個被醫學鑒定為‘驚嚇型神經錯亂症’的‘二級傷殘’,拿這點補助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自己賠上了正常人的一生,才換來這點福利,虧大發了。
畢竟神經病這個病症對咱們普通人來說,簡直比瘟疫還可怕。畢竟這玩意喜怒無常,殺人放火都不見的犯法。
任剛強回到村裏以後,接二連三去村委裏鬧騰了小半年,村委實在被鬧得沒了法,又怕他這位瘟神一旦犯了病拿著菜刀去村委裏表演刀刀見血,迫不得已隻得把承包到各家各戶的三文河荒灘收了回來讓他建了狗場。
至於他交不交承包費,誰也不知道。隻是自從任剛強回到炮灰村,咱們老村主任達宏保原先紅潤而笑嘻嘻的‘娃哈哈’臉可就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徹底變成歪瓜裂棗了。
畢竟上邊也給村裏來了電話特別關照了任剛強一事。國營礦透水,好幾十號人就剩任剛強不幾個人,還望地方政府予以幫扶。
在村委待了三十多年的達宏寶自然明白,這肯定是任剛強上麵有人啊!一個根本就沒有傷到皮毛的‘二等殘廢神經病’,這裏麵要沒貓膩,二傻子都不相信。
可是村委賴以征收福利的三百畝荒灘說沒就沒了,這讓誰都覺得割的肉疼啊。再者說,這所謂的荒灘不過是遮人耳目的幌子,畢竟良田占了這三百畝荒灘的五分之三,而且還是上好的水澆田。畢竟緊挨著三文河邊,澆灌那叫一個方便。村裏瞞上欺下還不是為了村委裏的小金庫。畢竟這些承包款足以應付村裏上上下下的吃喝拉撒。
如今田地承包到戶,上邊三令五申不允許加重農民負擔,村提留更是沒了指望,村委不搞點小動作還不人人都喝風屙屁?再者說上邊來人巡查總要請領導們吃頓便飯,這個可是個麵子工程,來不得小氣。
好歹任剛強自從回了村,上邊來巡查的時候少了不少,除非村委會換屆選舉或者傳達上級的重要會議指示,基本上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來去匆匆,不再動不動的去酒店搓一頓了。
敢情是也怕碰到任剛強這位瘟神。好不容易甩出去的包袱,上級領導個個人精,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的經都念的好著呐。
剛回來那幾年,任剛強還算規矩。安安分分的隻養寵物狗和藏獒,其餘的閑散地基本種了莊稼。
可架不住人肥膽就大,蹬鼻子上臉這樣的事都是被慣出來的毛病,你越遷就他他還真拿自己當瓣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