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明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女兒,眼中略帶內疚道。

“若兒,你可曾恨過父皇?”

那樣冷漠的眸子,頓時一顫,隨後更多的譏笑。

“若兒不敢!”

嗬,那還是恨的吧!不過怎麼可能不恨呢?畢竟是他欠了她,更欠了她的母親。看了許久,柳岩明深深地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你還是先起來吧!”

“謝皇上!”語氣中的疏離,是那麼的顯而易見。

這……柳岩明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的性格和絢兒那孩子是何其的相像。“若兒,你剛回宮,定也累了,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波瀾不驚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詫,但卻如閃電般,一晃而過,便已是先前的那副冷清。

“若兒告退。”速然轉身,半點也無留戀的離去。

“你我父女之間當真要分得如此清楚?”背後一道,滿顯無奈和歉意的聲音拉住了她的步伐。

柳若兒身形微愣,隨後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在此刻卻顯得那樣的嘲諷。即頭也不回地走了走出大殿之外。

父女?怎麼,現在想起他們是父女了?柳岩明!沒想到你如今還是隻會用親情這套來討好別人。你當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柳若兒嗎?不錯!那個坐於金鑾大殿之上的,正是若木國的國君。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可是,同是也是她最痛恨的人!更可笑的是,她當初還像個白癡一樣渴望過他那,入水中之月鏡中之花般的父愛。

曾今,她是多麼希望自己能一輩子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享受那正常人該有的天倫之樂。可是,她卻因為這個可笑的夢想,走上了這條布滿血跡的道路。幸福?那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麼奢侈,有多麼可望而不可及的事。以前她很奇怪,為什麼?她隻有站在角落裏看著別人一家氣象融融的景態?可是,她的父親是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不是嗎?

野種!沒有人要的野種!從小這些類的話語便陪伴她長大。看著那些人從嘴裏說出,她從驚恐到麻木!

還記得兒時,她再也受不了,回家把她在外麵受到的這些委屈告訴娘親。娘親卻驚住了。眼淚也隨之而來。那隻溫柔的手撫摸著她,語氣中帶有從未有過的堅定。“若兒乖,若兒要永遠記著,你啊,並不是什麼野孩子。你有娘親。,你的身上有著比任何人都還有高貴的血統。你在娘的心裏比任何人都要來的珍貴知不知道?”直到後來娘親死了。宮裏來了人把那個不知所措的她接到宮中。她方才明白娘親說那番話的意思。原來她不是沒有爹,而是,她的爹是若木的國君。是這個世上最了不起的人啊!那時,他這個父親在她小小的心靈裏有著不可侵犯的位置。可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即使是在那個皇宮中。她還是逃離不掉那個可怕的詛咒。她住的是宮裏最破陋的屋子。甚至是連宮女、太監的房子都比她的要來的好得多。即使是那樣,也還是有人不怕辛苦地去看她,帶著滿腔的嘲笑,那些個眼神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嘲諷、厭惡、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