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多分鍾安小影和杜麗隱隱約約看到一輛墨綠色的軍車在遠處停了下來。風雪太大,看不真切。車子停住之後,一個橘黃色的人影慢慢走了出來。緊接著兩個高大的人影走到了車後麵。
過了一會安小影看到那個橘黃色的人影慢慢超這邊走了過來。身前好像還坐著一個人。
安小影初始尚沒有察覺到那就是童馨和楊小樂,隻是當距離越來越近。那狂暴的風雪之中漸漸顯露出楊小樂和童馨的樣子。
接近三四十米的時候,安小影已經徹底的看清了慢慢走來的童馨和坐在輪椅上的楊小樂。
那張麵孔是那樣的熟悉,她怎麼會忘記。可是,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坐在輪椅上。還記得,楊小樂就是用輪椅上的那雙腿背著自己跑來跑去。
幾個月前還是好好的一個人啊,這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
安小影緊緊的咬著下唇,不想讓自己悲傷的哭泣。可是心底的洶湧激蕩卻讓她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冰涼的淚水沿著眼角劃過香腮。她想要別過臉去,擦幹淚水,卻又不想放棄任何一秒鍾的時間。
杜麗看到童馨推著楊小樂走過來,也止不住的流淚了。她不知道楊小樂怎麼會這樣。一個月前,他還蠻橫的拉著自己問安小影的去處。
杜麗摸出紙巾擦了擦眼淚,想要給安小影擦拭,卻見安小影已經抬起風衣的袖口將眼淚抹去。
“這麼冷的天,你們倆站在這裏,腦子秀逗啊。”童馨推著楊小樂停在了安小影麵前。
楊小樂熟悉的聲音傳來,但是安小影卻笑不起來。沉默著問道:“你的腿怎麼了?”
“哦,受了點小傷,很快就好了。”楊小樂微微笑道,眼睛卻定格在安小影的麵孔上。還是那樣的熟悉和漂亮。
風雪中,楊小樂似乎聽到了往昔的歡笑聲。
“怎麼會這樣的?”安小影喃喃問道。
“為什麼不會這樣。生老病死都免不了的。”楊小樂說道,“這麼長時間不見,難道連一個安慰的擁抱都沒有嗎?”
安小影看了輪椅後麵的童馨一眼,見她隻是笑著,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小心的走到楊小樂麵前,俯下身子抱住楊小樂的後背,嗅著楊小樂身上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安小影想要死命的抓住楊小樂的身子,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她從離開的那天起就放棄了這個擁抱的機會。
任由淚水慢慢的留下,安小影如靜止的雕塑一般靜靜的抱著。
兩分鍾後,安小影慢慢站起身子,肆無忌憚的在楊小樂麵前擦去淚水,問道:“你的腿怎麼會傷成這樣的?”
“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楊小樂笑道,“很快就會好的。你哭個什麼勁啊,又不是見不到了。在米國怎麼樣啊?”
“挺好的。”安小影說道,“你呢?”
“自然沒有你好。否則,怎麼會摔斷腿呢。”
安小影有很多關心的話,疑問的話都藏在心裏,當著童馨的麵,她卻無法說出口。如鯁在喉。
“太冷了。我們到裏麵去說吧。”楊小樂感覺四肢有點發麻,胸口有些發悶。似乎現在的身體還不適應這樣的天氣。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