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香頌懷孕的這段日子裏,可是把童奕磊蒸騰壞了,比如:
某日睡到半夜,他看見香頌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擔心的開燈問:“是不是肚子痛?”話還沒說完,就穿好了外套。
香頌猶豫的看他一眼,作無賴狀,“餓了。”
這個狀況發生過很多次,一般都是讓傭人準備點心宵夜,可是傭人也有請假歸家的時候,尤其是遇到兩個傭人都有了突發狀況。不過好在不是香頌有什麼異狀,童奕磊鬆了口氣,說:“等等,我去給你煮餃子吃。”
餃子是現成的,他知道她愛吃,特意從店裏打包回來,當然不止餃子,還有各類西式點心,都是他命人請廚師們做好的,他覺得那些擺在店裏的終究不太衛生。
香頌隨他忙活,月份大了,身子走幾步似乎都很重,也懶得四處走動。
沒一會,他就端上一碗香噴噴的水餃。
“有點燙。”他寵溺的給她添了一件衣裳,舉起勺子自己吹冷後,再喂到她的嘴邊。
香頌隻管張嘴咀嚼,她樂嗬嗬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吧。一時感慨,忍不住摟著他蹭他的脖子,聞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幸福的道:“哎,日子過的太舒坦了。”
柔柔的燈光灑在房裏,柔柔的將兩個人包裹在其中。
香頌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唇,蜻蜓點水一般,撩起某男熊熊的烈火,他摟住她的身子,唇自然吸住她的,緊緊與她纏綿,身下卻是越來越難受了。
良久之後,童奕磊氣喘籲籲的放開她,說:“生下這個小子再收拾你。”
香頌笑的特別賊,道:“這小子就是專門替我向你討債的。”
不過說到債,童奕磊可有話要講,“沒良心的,你欠我的債還少。”
“我欠了嗎?”她疑惑。
“欠了。”他肯定。
她欠他的是一顆心,一段延綿不絕了二十年的感情,她一輩子都還不清,他自然也不會讓她還清。
當然最折騰童奕磊的遠遠不是這些生活上的瑣事,而是香頌生產那天,她在產房隱忍的痛呼,額頭的汗珠豆大一顆,平時紅潤的臉色頓時紙張一樣白。電視裏常演女人生產的情節,可童奕磊仍然被震撼到了。
鮮血時不時從下體湧出,整個房間裏充斥著她咬牙的呻吟,讓他覺得痛苦難當,語無倫次的說著胡話:“不痛不痛,以後再也不生了,不生了。”
香頌擠出一絲笑容,時間很短,被另一陣襲來的痛楚掩埋。
糾結了好幾個小時,孩子總算是呱呱落地,香頌沉沉的睡了過去。護士已經抱來了清洗幹淨的嬰兒,“童先生,是個漂亮的女兒,像她的母親。”
童奕磊眸光微微閃動,看著那繈褓中紅彤彤的小人兒,胸腔裏湧起無限的感動。這個小家夥就是他和香頌的結晶,他們二人的紐帶,即使那一天他老了,死了,這種血緣的牽係也隔斷不了。
想到這裏,他俊美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傻笑。
香頌回複的很快,可據說要坐一個月的月子,她就沒耐心了,覺得會悶死個人,一見童奕磊就吵著要出去旅遊。他問她去哪裏,她不告訴他,問她為什麼要去,她也不說,隻道去了就知道了。童奕磊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為什麼她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旅行的想法,而且還是去拉薩,NO,NO,NO,他絕對的不同意,說什麼也不同意。
於是,去拉薩的事情被他強製勒令打住。
又過了一段日子,香頌突然變得很鬧心,生完孩子以後,脾氣變得比懷孕的時候更壞。
她似乎對自己的女兒很不滿,尤其是女兒哭的時候,她一見到童奕磊抱著她左親又哄就煩躁。她是覺得他應該會比較愛這個孩子,可她死活想不到他能夠如此溺愛這個孩子,程度足以忽視掉這個費勁心力生下她的母親了。
他可以準確把握女兒肚子餓的時間,準點叫醒她喂奶;他可以一聽到女兒哼哼唧唧,就明白該換新的尿片了;除了上廁所,他吃飯睡覺上班都帶著女兒,董事會的人都知道他有多溺愛這個孩子了;就連為女兒洗澡都不假手於人,尤其是不假手於她。
這算怎麼回事?
她質問他,他就淡淡的說,醫生說讓你好好坐月子,不能太操勞。
童香頌從來不知道童奕磊要對一件事情上了心,真可以做到十全十美。
可她還是不樂意,一百個一千個不樂意。
童奕磊告訴她,母親一般是會吃女兒的醋的,這是很正常,不過別氣壞了身子,他說他還是最愛她的。可是近段時間,她可沒覺得他有多愛她。
於是,她就置氣,或冷漠或暴躁。
而童奕磊素來是拿她沒轍的,任她鬧,任她跟自己大眼瞪小眼,他一律是沉默屏蔽過去,然而這也有問題了,她會嚷著說他不愛她,不想搭理她,他就一個無語了。
再沉寂的火山也是會爆發的,童奕磊終於在孩子滿月的前一天耐不住性子,跟香頌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