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被一聲尖刻卻又充滿驚喜的聲音拉入現實,雲霄城主風紫空洞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生氣。
剛剛原本懷著激動又緊張的心情在院內踱步,當他聽到自己的夫人圓氏那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他的魂就像被吸走了一般,知覺全無,身上早已冒出一身冷汗。
“恭喜老爺,夫人生下了一名小姐。”剛才的聲音又響起,風紫眨了幾下眼睛,數秒消化她的話後,直衝進屋內。
“晴兒!”顫抖的語氣難掩此刻激動的心情。待看到床上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的人兒後,眉頭不住得深鎖起來。
“老爺,別擔心,夫人隻是昏過去了,沒有生命危險,母子平安。”桂圓也就是剛才出聲的人,緊隨風紫進屋,忙解釋道。而床邊抱著嬰兒的丫鬟荔枝,一會驚疑不定,一會猶豫不決。產婆待在邊上更是大氣不敢出。
“老爺……”聲音如若蚊聲,荔枝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終是鼓起勇氣道,“老爺,小姐她還沒哭……”
“胡話,小姐是千金之軀,身份高貴之極,大家寵愛還來不及,誰還盼著她哭——”桂圓原本還想接著說下去,突然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趕緊住了口。
風紫也注意到此刻,那娃娃一聲不吭得待在荔枝的懷裏。“拿過來,讓我看看。”語氣隱含一絲焦慮。荔枝顫抖著把小姐交到老爺手裏,立馬退回去。風紫仔細瞧了瞧剛生下的女兒,皺皺的皮膚,眼睛眯成一條縫,小嘴閉著,神情就像慵懶得睡著一般。他輕輕地拍了下女兒的臉頰,期待著,一秒,兩秒,三秒,娃娃仍是絲毫沒有動靜。大家屏住呼吸,此刻屋裏靜得至極。
“產婆,這是怎麼回事?”風紫冷著眼看向一旁早已抖個不停的產婆,語氣夾帶著焦急。
“這,老爺”產婆趕緊跪下“民婦接生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以前有孩子不會哭,拍一下就好,也有家公子是生下來不會哭但是會笑,可如今小姐既不哭也不笑,拍了也沒有反應,民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呀……”產婆此刻已經是匍匐在地。
“哼,難不成你說我女兒是怪物!!”
“民婦不敢,老爺饒命啊,老爺。”風紫正要發怒,突然瞟了一眼手裏的娃娃,看到那粉紅的小嘴,微微張了一下,像是打一個哈欠,等等,——打了一個哈欠!!風紫不敢置得瞪大了眼睛。
他隨即用食指慢慢得塞進娃娃的嘴裏,手頭隱隱有被吮吸的觸感。
“嗬嗬”,一聲嬰兒笑聲飄蕩在屋裏,怔住了所有人,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
一秒、兩秒、三秒……
大約十秒後,“哇~哇哇……”接著是一連串的哭聲。
那聲音帶有嬰兒特有的清亮,不僅驚醒了屋內所有人,也劃破了屋外寂靜的黃昏,為天邊的落日添加了完美的休止符。
“哭了,哭了,小姐出聲音了,太好了。”荔枝激動地拍了下手,而匍匐在地上的產婆,則重重得鬆了口氣。
此刻的風紫,仍然怔愣在原地,剛才那一切都是真的嗎?狠狠搖了一下頭,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從此以後,他多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兒,嘴角不自覺得勾了勾,眼裏充滿寵溺。
“元宵城主的千金在生下來的時候不會哭也不會笑,後來又笑又哭,真是神了。”
“聽說,還是打完哈欠後才又笑又哭,就好像睡覺醒來,被人打擾了一般……”
“不是,聽說好像是怕產婆受到責罰,想張口說話,但是不會說,所以就哭起來了。”
“聽說那笑聲好似天籟,就像天宮的仙女發出的。”
……
城裏城外流傳著關於雲霄城主千金的奇異事跡,越說越懸,連王母娘娘帶著仙女現身都有,最囧的怕是——風小姐生下來全身散發五彩光芒,翹著蘭花指,嘴裏念著“半個菠蘿蜜,一個也不少”,城主以為她餓了,於是把手塞進她的嘴裏,誰知風小姐說道“味道好極了!!”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
自此,一段故事便由此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