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家法(1 / 2)

司徒陵回到將軍府已經接近傍晚。

紅袖在側門來回踱步,顯然是在等她們。紫鳶趕前停下馬車,問道:“紅袖姐姐,看你一臉焦急,出啥事了?”

“哎呀,你們怎麼才回來?!”紅袖見了她們,鬆了一口氣,俏麗的臉上憂心之色卻不減半分。打簾子道:“小姐,下午太子來過,不多久李氏阮氏及兩位小姐就等在大廳,大約要對小姐徹夜未歸做出懲治呢。”

蕭天齊!

司徒陵一副了然的樣子,緩緩下了馬車,道:“她們難得抓到我的錯處,怎麼可能放過這樣好的一次機會?不過當我還是從前忍氣吞聲的司徒陵,那就大錯特錯了!走吧,看她們能翻出什麼浪來。”

李氏身邊的羅媽媽在大門口探頭探腦瞧了瞧,才走上前來,倨傲的道:“三小姐,夫人在大廳恭候大駕呢,且隨老婆子前去吧。”

“如此羅媽媽請先行。”司徒陵淡淡的道,對於羅媽媽眼中的鄙夷視而不見。

三人跟在羅媽媽後麵到了大廳。

李氏表情嚴肅的坐在主位,司徒靜嫻幸災樂禍的站在她身畔。阮氏坐在李氏下首的座位上,司徒靜月立在阮氏身側,不懷好意的剜了一眼司徒陵,嘴角若有似無的扯了扯。

大廳的兩旁,四個婆子七八個丫頭站了兩排。其中一個丫頭手中托著一隻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把實施家法的藤條。

那藤條長約三尺,由四根小指粗的黃金棍組成。所謂黃金棍,不過是一種極其堅韌的植物枝條,放油中浸泡數月後曬幹,經久耐用,打人比扁擔還疼。藤條的手柄挽成巴掌大的水滴狀,以棉布包裹,藤身用柔韌的細絲捆紮,下方留有一尺長短卻不曾捆縛,一鞭揮在身上,便是幾道血痕。有那些經驗老到的施刑者,以藤條夾住皮肉,手上一扭,立即血肉模糊,幾個月不能痊愈,還會留下可怖的疤痕。

司徒陵站在大廳中央,瞥了瞥藤條末端那泛著的淡淡綠光,眼底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嘲諷。

“陵兒見過母親。”司徒陵屈膝,標標準準的行了個禮。

“大膽逆女,將軍府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李氏申然大喝:“還不給我跪下。”

“嗬,母親這是咋地?三司會審呢?”司徒陵自顧自站直身子,戲謔的道:“母親,女兒倒是想跪來著,可是你受得起嗎?”

李氏不怒反笑,神色傲然:“我堂堂柱國大將軍府當家主母,又有二品誥命在身,有何受不起?”

“母親怕是忘了陵兒乃當今聖上親封太子妃,雖說未入皇家,但那名銜卻還在。今兒就是皇後娘娘在,也不敢質疑聖上決斷,漫說是你一個並無實權的二品誥命!”司徒陵絲毫不給李氏麵子,一席話說得李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張口欲駁,她卻突地眸色清明,望著李氏若有所悟的道:“呀,難不成母親想造反?”說完又搖頭晃腦的否認道:“不不不,母親你可沒這麼大的膽子。陵兒猜測,定是宮中某位大人物心存反意,一定是!改明兒一定要提醒聖上多加防範才是。”

她口中那“某位大人物”,不是她李氏的妹妹皇後娘娘還會有誰?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倒是自己低看她了!李氏氣結,這樣的罪名她們怎麼擔得起?這風聲要是傳出去,對太子的影響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