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腥屠殺(1 / 2)

在朱雀樓,殺手和殺手之間互相暗殺是沒有任何限製和懲罰的,殺和被殺就是一場暗無天日的優勝劣汰。像司徒洛蝶自己,從小到大被明挑、暗殺不知多少次了。很幸運,她活了下來,武功也在無數次曆練中不斷增進,體質也因為經常被下毒,普通的毒已經沒有了威脅,似乎她的身體對毒有格外強的容納性。司徒洛蝶從九歲就開始殺人,她是否無情,是否有心,她所做的是對是錯,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隻在乎每次完美的完成任務之後,師父滿意的淺笑,笑的讓她迷戀到心智丟在裏麵再也撿不回來。

一步步挪回房間,剛想躺倒在床上,就發現床墊下似乎藏著什麼東西,硬硬的,鼓起一個幾乎發現不了的隆包。

掏出來一看,卻是一個模樣滑稽的小瓷人,細小的眯縫眼,大嘴紅紅的,笑的極為燦爛,臉頰和額頭都鼓鼓的。包子一樣肉團團的手舉著一條布,蒼勁有力的“灸”寫在上麵,一看便知道是師父的筆跡。

師父還真有閑情逸致,這非常時期還有心情送我這種小孩子的玩意。

司徒洛蝶開心的把玩起來,彎起食指,叮的一下,彈在瓷人鼓鼓的胖肚皮上。聽到瓷的聲音,司徒洛蝶的麵色有凝重起來,這種瓷的聲音不太對啊,而且重量也未免太輕了,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這個瓷人是中空的,是師父傳達任務的一個工具。

纖指鬆開,閉著眼忍痛打碎這個瓷人。

“當啷”一聲。瓷人四裂,打破之後,果然有很大的一塊瓷片雖然碎裂,卻沒有散開。翻過來一看,瓷片後貼著一張紙。接下來,隻見紙上惟妙惟肖的畫著一株狼毒草,瓷片上則寫著一個血紅的火字。

司徒洛蝶無奈的笑笑,一口飲盡杯中的碧螺春,提著血腥氣還未散去的絕離開。

那一個被蓋住的火,不就是滅麼?

七天之後,幾乎所有朱雀樓的人都知道,一個僅僅十六歲的女孩子的驚人成績,七天將二十三個殺手斬盡殺絕,而且這二十三個殺手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一時間,司徒洛蝶名聲大噪,甚至一些不甚入流的殺手見了她會繞道而行。

我,還是個殺手麼?

司徒洛蝶靠在垂花的廊柱上有意無意的撕扯著幾朵胭脂色的落花,直到蓮白的手指像染上了血似的才停下來,舉起來對著陽光仔細的看,不禁嘲諷的想著。

七天殺掉二十三個人,我應該改行去做屠夫。

晚春的陽光從來不張揚,柔柔順順,慢慢喚出你困頓的睡意,司徒洛蝶毫不掙紮的中了這陽光的招,合上眼簾沉入夢想。

“蝶兒,我的,我的......”

遠遠地,似有慈憐的呼喚傳來,若有若無,勾著她懵懵懂懂的往前走。

莫名其妙變回了幼年時的自己。破舊的乞丐服,餓的饑腸轆轆。

“娘!娘!娘!”一個男孩飛快的跑來,抱著兩本書撲進迎接他的娘親的懷裏。欣喜的說:“娘,今天先生表揚我了,說我將來一定會有作為。”

“是嗎?寶寶真乖。”

“那,娘今天會不會做紅燒肉給寶寶吃?”

“你呀你,討了便宜還賣乖。”那個一身布衣的婦人輕輕的戳了戳男孩的額頭,笑得極為寵溺。

“當然了,不在這個時候賣乖,難道在娘親打屁屁時賣乖?”

然後慢慢走近二人自然的將目光投向正瑟縮在路邊的司徒洛蝶。

“蝶兒,蝶兒......”

慈憐的呼喚及時的解救了司徒洛蝶滅頂的寂寞和羨慕,也讓她想起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長歌,洛長歌。

那是一個讓她覺得難忘的女人,有著一雙清澈也盛著萬般情感的美麗眼睛。不過,已經被她在第三天時殺掉了,非常的簡單的殺掉了,簡單的讓司徒洛蝶覺得不可思議。當司徒洛蝶得知這個女人的致命點就是武功不好,決定明挑她。絕犀利的劍氣興奮地嘯叫著,而那個女人竟然毫不反抗,微笑的迎上刺過來的絕,帶血的手撫了撫司徒洛蝶的臉頰,沒有下毒也沒有偷襲,安然領死。

說到不可思議,還有一個女人更是不可思議。為了任務,司徒洛蝶扮成一個普通的小侍女去到她的住處,那是一座華美的宮殿,她亦是一身華服,長發及地,細眉檀口,白淨麵額,狹長上挑的眼角,很是魅惑妖嬈的樣子。司徒洛蝶垂首倒茶,狀似不經意的抖了抖小指,藏在指甲裏的毒就這樣不動聲色的融進茶水裏,看著她帶著解脫般的笑容慢慢的啜飲毒茶。喝完以後,明明是斷腸的疼痛,明明已經被毒的嘴角流血,還好像發現司徒洛蝶是來殺她的一樣,喚站得遠遠的司徒洛蝶,把空空的茶杯亮出來給司徒洛蝶看,然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