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鼓勵道:“沒關係,這個縫合手術很簡單,你呢,大膽,心細,別緊張就行。”
手術室裏,醫生做了幾個清創、縫合,他很心細,一邊做,一邊詳解要領。
醫生說:“這是大後方,沒有槍傷的傷員,我就大概講一下,槍傷怎麼處理。”在手術的間隙時間,醫生詳細說了槍傷的幾種情況,以及如何取彈頭、彈片,還有清創、縫合……
留了一個病人需要醫療處理。
沈硯白也點了頭,她親自動手做了清創、縫合。她明白不完成這個所謂課目,自己是走不出醫院大門的。在醫生的指導下,沈硯白竟也完成的不錯,醫生還直誇沈硯白,“嗯,動手能力很強,當個戰地護士沒問題。”
這一課目順利通過,直至回到轎車裏,沈硯白和老金才摘下口罩,紹處長則也一同乘車回到了那座神秘公館。
幾天的訓練很是辛苦,紹處長說,他要表示一下,工作性質不能太講究,隻能在公館裏意思一下,就是吃點好的,喝點好的,親自作陪而已。
酒,沈硯白能喝一點,不過她不喜歡喝酒,應酬幾杯也還行。
席間,紹處長也說,外麵環境不幹淨,能不喝酒最好不要喝。沈硯白能夠理解所謂不幹淨,更能想見今後或將麵對的環境險惡。
晚飯後,小會客廳裏,紹處長主講,老金作陪,沈硯白主聽。
從船長的生平講到壯烈殉國,又講到了黑無常,紹處長說,他尋找了很久,關注了很久,也考察了很久,顯然沈硯白就是不二人選。
紹處長將自己的設計由內而外,由淺至深,種種有利條件,種種自然巧合一一詳解。
顯然這不在沈硯白能夠預想的範圍內,一時間她難以想像將要麵臨的危險。沈硯白心想: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自己的第一個回答都應該是拒絕。
“南京,淪陷區!我去做特工?紹處長,你有沒有想過,經驗上我就是一張白紙,再看我的能力,特工!我去就是等於送死,你還不如給我發支槍,我直接上前線,也比這強。”
沈硯白的回答當然不出意外,紹處長又說:“我們充分論證過,你的能力沒有問題,你主要麵對的就是你曾經的老師,對於伊藤,你很了解,怎麼應對,不用我多說,我先問你,伊藤有什麼弱點?”
“弱點?伊藤的強點,我可以說出很多,要說他的弱點!這個人啊,”沈硯白沉思片刻,說:“他在行為道德上有很高的自律,如果非要確定一個弱點的話,可能就是有點自負。”
“哦。”紹處長也頓了一下,說:“換個說法,伊藤有個愛好,他喜歡字畫收藏,我的意思是,這正是你的利用之處,我們再退一步講,將來有一天,你的身份有暴露之虞,這將是你的一張救命符。”
見沈硯白一臉疑惑,紹處長繼續解釋道:“這次我們抓你,就是出於這個考慮,你的罪名現在世人皆知,你利用罪犯,掌握了王羲之,還有宋徽宗的兩幅字,當然,這之後我們會以查無實據將你釋放,但是你顯然已經是黑名單上的人,身敗名裂,走投無路,想去美國,又被大使館拒簽,所以你選擇背叛重慶,轉而投靠南京,記住了,王羲之、宋徽宗的字是在你手裏,隻是一時難以帶出,伊藤會沒有想法嗎?加上你父親經營古籍字畫多年,家藏豐富,一旦你有危險,我們有絕對可靠的渠道,通過南京汪偽政府高官,與伊藤取得聯絡,許他幾幅珍貴字畫,保你生命無虞,沒有問題,到時候回到重慶,你一樣是我們的黨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