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欲加之罪(1 / 2)

重慶衛戍總司令部稽查處,這是個什麼單位?實際也是軍統的一個分支,被請到這裏喝茶的人,一般來說,都是攤上大事了,沈硯白會是個例外嗎?

實際上,這一點也不意外,因為紹處長的目光顯然是很敏銳的,他看到了沈硯白,看到的當然不是那帶刺的玫瑰,而是她身上的巧合,不止一兩個,而是巧合的疊加。

最著重點,也算基石點,沈硯白曾是伊藤宏介的學生,而且關係非常好,也是伊藤最欣賞的學生之一。

其二,沈硯白的學識,當然具體到實踐中,是否能夠體現出她的學識,真就不好說,古有成語紙上談兵,今天沈硯白是否會做一翻版呢?誰也不敢保證,畢竟可以預見後麵的環境是多麼險惡與殘酷,所以在這一點上,紹處長認為這必須要經過一次嚴酷的考核,之後才能做判斷。憑著一種感覺,再有平日那帶刺玫瑰的潑辣作風,紹處長對此還是充滿期待的。

當然,還有巧合,沈硯白本就是南京人,除去外出讀書,以及遷都的這幾年,沈硯白的身影幾乎都留在了那座城市。更有一個巧合,伊藤也酷愛文玩字畫,尤其仰慕中國傳統文化,沈硯白在這方麵可以說是家學淵源,自然可以與伊藤亦師亦友。

巧合應該還有,不過紹處長不再挖掘,他覺得這些已經足夠,所需考驗的是,為國而戰的誓死決心;再有,就是鬥誌,以及非凡的應變能力。這些要求顯然很高了,不過,沈硯白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帶刺玫瑰,她最大的擅長就是在學習中總結,在總結中學習,否則又怎會得到伊藤的讚揚呢。

“喝茶。”

刑訊室裏,衣著少校製服的沈硯白尚能得到一杯清茶。

“不要緊張,請你來呢,就是澄清一些事情。”

訊問席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紹處長,另一個是情報處處長,沈硯白都認識。

“紹處長,我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有什麼事還不能在軍統裏說,弄到這來,什麼意思?”沈硯白說著,將雙手抬起,示意那冷漠的手銬。

“哦,這個,沒辦法,你也別太在意,程序而已。”紹處長說著,卻沒有打開手銬的意思。

究竟什麼情況呢?紹處長娓娓道來。

兩個月前,涪陵發生一起詐騙案,或者說是搶奪個人財物的惡性案件,所涉財物以字畫文玩為主,價值巨大,後犯罪人被緝拿歸案。半個月前,犯罪人供述涉案贓物的藏匿地點,後查,並收繳該地點的贓物,但這些收繳的字畫隻是涉案物品的一部分,還有部分不在其中。

紹處長所言的“搶奪案”確有其事,而且沈硯白一點也不陌生。因為該案犯狡猾、頑固,重慶警方邀請沈硯白參與審訊,正是沈硯白的縝密推理,使案犯心理崩潰,最終供述了贓物的藏匿地點。

沈硯白說:“對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這個案子我隻是協助,有問題的話,你們應該去問經辦人。”

“不要著急,這個案子遠不我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

紹處長繼續講述:“價值最大的是王羲之的一幅行書,還有宋徽宗的一幅瘦金體沒有找到。”

沈硯白有些氣憤,說道:“找不到,那你應該去問犯罪人,問我有什麼用?”

紹處長說:“問題是,昨天晚上,罪犯越獄了,而且在越獄的過程中被擊斃了。”

“我真搞不懂,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還是有關係的,沈教官,不要忘了,這個罪犯可是你主審過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犯罪人又死了,如此惡意汙蔑,這還能說的清楚嗎?

紹處長表述的意思是,沈硯白利用職務之便,從犯罪人那裏,或者是有可能與之達成共識,將價值更大的贓物轉移或隱匿起來,現在犯罪人死了,這個贓物當然不能死,所以要求沈硯白將事情講清楚。

聽到這裏,沈硯白真是怒不可遏,她憤憤說道:“這你能讓我怎麼說清楚?根本沒有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有什麼證據表明我跟犯罪人用過秘密接觸?又有什麼證據表明我與贓物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