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她的意識和理智都有些模糊,晴天似乎聽到男人沙啞至極的嗓音:“反正我在你心裏也沒有什麼好形象,索性破罐子破摔。”
“至少要讓你記住我啊,哪怕是個混蛋。”
遺忘才是最刻骨銘心的殘忍。
……
晴天醒來的是天色已經大亮。
如果不是他已經不再是先前那副散漫頹唐的樣子,矜貴優雅的穿著衣服,不緊不慢一顆一顆的扣著襯衣的紐扣,她會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昨晚嗑藥過度,才會像發了瘋一樣一遍又一遍的索取。
晴天沉著臉毫無表情的穿衣服,散落的長發有些淩亂。
白皙而修長的手指看似波瀾不驚,其實有著輕微而不易察覺的顫抖。
沈唐堯抬手把銀灰色的袖扣扣好,邁著修長的步伐走到她床邊,俊逸的麵容湊到她麵前:“很憤怒?”
晴天依然垂首自顧自的穿衣服,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大概是昨晚吃的心滿意足,男人此刻身上格外散發著這一種邪疲的味道,溫淡的低低笑道:“我還以為,沈太太起碼要抬手扇我一個耳光呢。”
晴天把她打底的淺灰色圓領毛衣穿好,抬起毫不表情的麵容,輕淺一笑,眼睛甚至眨都沒眨一下就甩了一個耳光下去。
幹淨而響亮的巴掌落在男人俊逸的麵容上,她唇畔的笑意不達眼底:“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不打你一個巴掌你會失望吧。”
她從沒想到,她和他之間,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也沒有絲毫的閃躲,像是毫不介意。
“不談你的電影了?”
她溫淡的麵容上是不帶任何感情的笑容:“沈總叱吒商場這麼多年,跟您討價還價我還夠不上那個段位,您要是非要踩死我們這種小蝦米,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晴天穿好衣服和鞋子,又俯身從地上撿起那條他昨晚用來綁住她手的圍巾,麵不改色雲淡風輕的繞到自己脖子上,擋住那些深深淺淺的痕跡。
她抬腳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頓住了步伐,轉過身,對上男人深邃莫測的眼眸,黑白分明的眸輕輕彎起,唇邊挽起一個淡漠的笑容:“沈總,雖說我是拿走了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您也犯不著那麼拚命的對付我。”
女人波瀾不驚的模樣看起來很是認真,笑容溫淡:“萬一以後腎虧了呢。”
沈唐堯漆黑的眼眸瞧著,她一字一句的丟下那些嘲諷的話語,然後瞬間又變回麵無表情的模樣,轉身抬腳離開。
頭也不回。
晴天站在路邊等出租,整個人幾乎虛弱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好幾次都想不顧形象的蹲在路邊,但還是忍了下來。
她本來是想把她的工作討回來的,結果就是自己送上門被睡了個遍。
回到家之後,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爺爺交代,又怕他老人家擔心,隻好跟他說是他拍戲的時候摔傷的腳腕,沒辦法在劇組跑來跑去的了,所以大導演給她放假讓她好好休息。
爺爺指著她的腦門責怪她不知道心疼自己,然後親自下廚給她做了幾個她愛吃的菜,就讓她會房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