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目之間沒有一絲波瀾,隨手從煙盒裏敲出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俊逸的麵容:“我不一定在家,你最好提前打電話確認一下。”
晴天的眉心驀地蹙了起來:“你最近一段時間不是天天在家嗎?”
沈唐堯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唇齒之間溢出嫋嫋的煙霧:“所以呢,我最近一段時間天天在家就意味著我明天晚上一定要在家?”
晴天抿了抿唇,沒有再多說什麼:“好,我明白了。”
言罷就推開後座的門:“麻煩你了,再見。”
言罷,再沒有多說一個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透過車窗,沈唐堯漂亮的眼眸靜靜的注視著橘色燈光下女人離開的背影,車內的煙霧越來越濃,他的眉目之間始終沒什麼情緒。
一直到一根煙抽完的時候,他才把煙掐滅,順手拿起擱在麵前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嗓音帶著些漫不經心的頹唐:“杭大少,陪我出來喝酒。”
杭天剛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他這幾日正為婚禮的事情心煩意亂:“怎麼了你,沈奶奶走了個把月了,你還沒緩過來?”
狹長的眼眸眯著,俊逸的麵容上帶著難以分辨的情緒,嗓音格外的低沉:“嗯,我要被休了,你不出來陪陪我?”
杭天:“……”頓了頓,“我又不是律師,你需要我指導你寫離婚協議?”
“馬上給我滾出來。”
……
天籟永遠都是這樣紙醉金迷的畫麵,不論外麵怎樣的天翻地覆,裏麵照舊都是一日一日的歌舞升平。
杭天在天籟裏轉了一圈都沒見到人,隨手拉了一個服務員小哥問道:“看見沈總沒有?”
沈唐堯其實算不上天籟的常客,但他的辨識度實在太高,基本上隨便拉住問上一個兩個就能問到了:“沈總在那邊,今晚有舞賽。”
舞賽兩個字,驀地讓杭天想起上一次在天籟晴天跳舞的場景。
他沿著指點的方向找過去,果然看見自家兄弟正在特別專注的看著舞台上的表演,邁著修長的腿在矜貴清雅的男人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淡淡的道:“唐堯,怎麼回事?”
沈唐堯晃著手裏的玻璃酒杯,看著透明無色的液體輕輕的晃動著,許久之後他才抬眸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她要跟我離婚了。”
杭天:“……”又看了他一會兒,淡淡的道,“我問的就是她跟你離婚怎麼回事。”
但是沈唐堯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喝著酒,然後看著台上的舞蹈。
杭天有些惱,被甩就被甩,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想怎麼樣。
頓了頓,他也給自己倒了杯酒,看眼台上的表演:“沒你女人上次跳得好。”
沈唐堯眉心輕輕的皺了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記性倒是不錯。”
“過目不忘。”
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酒杯,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著,唇齒之間溢出一股低笑:“你說,我是不是該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