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的煙火半明半暗。
修長的腿交疊著,臥室裏關著燈,男人的身體陷在一室的黑暗裏,看不清臉更看不清神情,晴天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安靜寡淡的男人抬眸朝著她的方向望過來。
沈唐堯看她睜著眼,便站起身朝著床邊走來,溫熱的大手覆住她的額頭,嗓音低沉:“還不舒服嗎?我讓人過來再看一下。”
“沒事,”晴天仍有些蒼白的嘴唇動了動,不動聲色的把腦袋別開,離開了他的手。
不怎麼明顯的動作,但床邊立著的男人還是明顯的感受到了,狹長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沒什麼情緒的說道:“你睡吧,我去洗澡。”
晴天閉上了眼睛,臉蛋又往被子裏縮了縮。
沈唐堯沉默的看了她幾秒,沒說話,轉身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約莫二十來分鍾後,從浴室裏出來的男人掀開被子躺進了床褥裏,還帶著點濕意的身軀貼上她的後背。
如他所想,她沒有睡著,睜開了眼:“沈……”
“怎麼,”他單手撐著半邊身子,另一隻手輕輕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不給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垂眸看著她仍然沒什麼血色的麵積,沉著嗓子不緊不慢的道,他漆黑的眼眸始終直直的望著她的眸底,讓人無處可躲:“你就打算一直不理我了是麼?”
他的話語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起伏。
大概是他剛剛洗過澡,沐浴露的味道幹淨且好聞。
晴天垂著眼眸,下意識的抬手想去拍開他捏住自己下頜的手,寡淡的沒有絲毫波瀾的三個字自她耳畔響起:“許晴天。”
她抬手的動作驀地僵住,在半空中頓了數秒,最終還是落回到了被褥上。
她仍然有些蒼白的臉蛋看起來有些木訥:“我兩個小時前差點被一個陌生男人強奸了,現在累的想死,我不想有任何男人靠近,也沒什麼話要跟你說,你讓我一個人待著。”
俊逸的眉目驀地皺緊,眸底一閃而過幾分帶著寒意的陰鷙,最後唇瓣輕輕的落在他的發上,沉著嗓子淡淡的道:“我會把他揪出來。”
“誰?那個不知道長什麼樣的男人嘛?”晴天寡淡的挽了挽唇,低笑出聲,“他有什麼錯呢?他又不是衝著我許晴天來的,那種地方,他大概也隻是照著遊戲規則來而已,以為我是被老公換給他的可憐女人而已。”
晴天抬眸淡靜的看著他俊逸的麵容,靜靜的出聲:“沈唐堯,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麼呢?”
她的神情寡淡的看不出一絲的情緒,嗓音因為疲憊而有些沙啞,像是在和他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明白。”
男人的麵色沒有什麼起伏,涼薄的唇瓣動了動,隔了許久,最後淡淡道:“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變過。”他淡然的嗓音裏驀地帶著一絲恍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