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唐堯一直沉默了很久。
郝傑一直沒聽到他的回答,於是又開口補充道:“你們那時候,還一直一起放學來著,你他媽為了和她一起走,還送了我們好多牛逼哄哄的遊戲裝備,就為了把我們趕到玩吧去,你以為我們是傻的?”
沈唐堯仍舊是沉默著,隨即,許晴天聽到了打火機“啪嗒”的聲響,又過了許久,她終於聽到沈唐堯的聲音,略微沙啞低沉嗓音顯得有些薄涼:“我和她走的很近過?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郝傑的聲調驀地拔高:“臥槽……就高二高三那陣兒,我們兄弟幾個暗地裏都說這丫頭以後估計是我們嫂子了。”
“後來,忽然之間,你們就像陌生人一樣了……”
話音落定,沈唐堯“嗬”的一聲低笑,然後話語裏帶著幾分嘲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你倒記得清楚。”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許晴天的後背猛地一僵。
原來,那讓她念念不忘的時光,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她清澈的眼眸忽然黯淡下來,眼眶一緊有種要流淚的衝動。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忘了,真的忘了……郝傑都說的那麼清楚了,他還是說不記得了……
那就是真的不記得了……
許晴天一下子邁不開腳了,她微微蹙著眉,退回到了餐廳裏,然後沈唐堯寡淡的聲音又飄了過來,他嘴裏咬著煙,所以聲音有些模糊不清,語氣也有些漫不經心:“那時候追我的小姑娘那麼多,我哪裏記得過來?”
“得了你,我怎麼記得是你追著人家呢?”
“哦?”沈唐堯低低的笑了兩聲,淡淡的說道:“沒這檔子事。”
沒這檔子事……許晴天的手猛地一抖,手裏托著的茶壺毫無征兆的砸落到了地上,然後發出“嘭”的聲響,摔得四分五裂。
“怎麼回事?”杭天聽到聲響,朝餐廳望去。
許晴天意識到自己還是沒控製住自己,她連忙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碎片。
她本就難過的很,動作又是慌裏慌張的,一不注意,食指上就被碎裂的玻璃劃破了。
傷口漸漸滲出血來,指腹處傳來刺痛,許晴天的眉頭緊緊皺著,隨即,頭頂就傳來的杭天的聲音:“什麼東西摔了?茶壺?燙到沒有啊,晴天?”
杭天一連拋了好幾個問題,然後才看到許晴天手上的血跡,低呼出聲:“哎呀,劃傷了?”
杭天的聲音落地,幾乎和他同時過來的沈唐堯,盯著許晴天手上的傷口,皺起了眉。
傷口很淺,沒什麼要緊的,貼個創可貼就好了。
沈唐堯剛想到這裏,杭天已經彎腰把許晴天扶起來了:“晴天,你去貼個創可貼,這邊我來吧。”
她和杭天倒是關係好的很啊……
沈唐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得厲害,他忽的就伸出了手,一把把許晴天拽到身後,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擋在了許晴天和杭天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