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唐堯一時啞然,他該怎麼說?說他娶了許晴天?
她終究是太善良了,她一醒來就惦記著許晴天,哪怕當年對方做了那麼心狠手辣的事。
沉默了片刻,他淡淡的開口說道:“子葉,你剛醒來,別想那麼多了……”
蘇子葉聞言,立馬小心翼翼的說道:“唐堯……我沒事……我是擔心晴天……當年開車的畢竟是她……要是我醒著,一定不會追究她的責任的……可是我也昏過去了,沒人護著晴天,她沒有……”
她沒有坐牢吧?她想說的是這句。
沈唐堯蹙了蹙眉,他摸了摸蘇子葉的麵頰,輕柔的說道:“她沒事,你放心,外麵快中午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蘇子葉在聽到沈唐堯避重就輕的回答時,心裏已然明了,隻怕這兩年,沈唐堯和許晴天朝夕相處,又勾起了他對她的感情。
……
臥室裏的歐式落地鍾上,指針正指向“1”。
淩晨一點了,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床前。
是太久沒回家睡了麼,她竟然失眠。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邊的床陷了下去。
臥室的燈光昏暗朦朧,晴天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視線落到沈唐堯那張清俊的麵容上。
他大概是喝酒了,渾身酒氣。
沈唐堯斷斷續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許晴天好不容易才聽清:“水……水……”。
水?
沈唐堯是讓她給他倒水的意思?
許晴天有點發懵,隨即又傳來了沈唐堯低沉的聲音:“水……”
他的這個“水”字還沒落定,緊接著就傳來了一陣嘔吐聲。
隨之一股嗆人的酒味快速在房間裏擴散開來。
許晴天皺了皺眉頭,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
隻怕他是已經喝斷片了。
許晴天愣了一會兒,慢慢的偏過頭去看沈唐堯。
沈唐堯已經吐完了,他看上去難受極了,腦袋無力的垂在床邊,雙目緊閉,不時發出一道低沉的悶哼。
許晴天也不知道他到底醉的多厲害,所以小心翼翼的喊了他的名字,試探道:“沈唐堯?”
沈唐堯仿佛完全沒有聽到,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許晴天隻好支起身子,她看到男人的麵色幾近慘白,雙目無力的睜著,眼神渙散,目光遊離了好久,也沒能聚焦到她的臉上,儼然是醉的昏天黑地了。
他之前嘔吐的時候,腦袋還沒來得及伸到床沿外,就吐了出來,盡數吐在了床單上,他烏黑鬆軟的短發上,有些許嘔吐物。
許晴天愣愣的想著,明明答應了自己,不要再去愛他的,可她就是做不到。
她就是做不到。
誰讓她是許晴天,是好多年前,遇見他一次,就掛念他終生的許晴天。
所以,她看到不省人事的他,沒辦法視若無睹。
“……水……”沈唐堯再一次低喊了出來。
許晴天這才回過神來,她沒有遲疑,立馬起身,快速下樓,從廚房接了一杯溫水,端到臥室。
許晴天扶起沈唐堯的腦袋,他溫順的坐了起來,沒有絲毫的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