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多年,他就像是她心裏的癮一般,抹不去,戒不掉,如影隨形。
是她自找的,她就是沒辦法放下。
沈唐堯,我這麼喜歡你,你知道嗎?
……
沈唐堯坐在車裏,心頭被一股莫名的煩躁占據。
目光落在後視鏡上,女人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的走著,一步一步離他遠去……
他的心裏忽然湧上一陣無法抑製的恐懼感,他怕她就這樣一點一點遠離他的世界。
他不知道奶奶會不會答應她提的離婚,但是他不想就這麼結束。
這一刻,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在犯賤,她明明那麼不屑一顧了,他卻還糾纏著不放。
——你不覺得你特別像劇本裏那種缺愛男二號?
沈北黎的這句話忽然回響在他的耳邊。
他垂頭自嘲般的冷笑了一聲,沈唐堯,你真可憐。
……
許晴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十二點了,孫媽已經休息了,她徑直朝著二樓走去。
癱倒在床上,那種前所未有的疲乏感向她席卷而來。
這樣漫長的煎熬終於讓她筋疲力盡了,她終於要走出這個牢籠。
可是當她終於做了這個決定時候,心還是疼的無法呼吸。
她愛了他十一年。
他早已丟棄了那些前塵往事,隻有她一個人還活在回憶裏走不出來。
那些他曾經給過她的笑容和溫柔,像一個魔障,牢牢的禁錮著她。
可是當他今晚在天籟的廁所裏要對她做那種事的時候,她的心終於涼透了。
剛才的一幕幕像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裏久久地回蕩,龐大的身影,瘋狂的動作如噩夢般潛入她的心裏。
這一刻,她心亂如麻。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現在終於要到頭了。
沈家的少夫人,沈唐堯的太太,從這個光鮮亮麗的位置上退下來,她還是那個平凡普通的許晴天。
她也可以活的很好。
愛不上別人,那就一個人過。
她下定了決心,明天就去老宅跟老夫人講清楚。
不遠處的歐式落地鍾上,指針正指向“一”。許晴天盯著它,那些糾纏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裏翻來覆去,她一直輾轉到淩晨才模模糊糊的睡著。
……
許晴天早上下樓的時候,孫媽看到她,立馬朝她說道:“少夫人,沈先生早上來過電話,說周五是沈老夫人生日,請你準備一下,到時候會來接你。”
晴天怔怔的應了一聲,她其實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不喜歡和他扮演一對恩愛夫妻。
沈家在上海,家族素來顯赫,雖不一定是最富貴的那一批,但卻是家族史最悠久的那一批,上上下下好幾代人的積累,根基深厚,人脈極廣。
沈老夫人素來喜歡清淨,年紀上去了之後,更是不喜歡大張旗鼓的過誕辰,原本是隻想著喊上一些自己家族裏的親眷,大家湊在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