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潔心裏祈禱著莫文說出來的話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她依然微笑著等著他說話。
“有沒有人告訴你”莫文慢條斯理的話讓蘇潔越發覺得就是那麼回事,她已經做足了拒絕的準備,或者最壞的後果就是不再聯係。莫文忽然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下了車,走到她的麵前,“有沒有人告訴你”他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眼,似乎要保證自己不錯過她眼裏的任何一點變化。
“嗯?”蘇潔忽然害怕。她一直害怕連朋友都做不成的情況,她經曆過很多次,不想這次也一樣,由她結束。
“其實你很自私。”莫文忽而輕笑,以為她不懂,然後解釋,“隻允許自己愛上別人,不允許別人愛上你。”他好像能看透人的心思一樣說出了她矛盾的心理。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愛的那個人也愛你,怕你的‘不允許’而不敢說愛你”莫文知道自己說進了蘇潔的心裏,於是舉了個例子,“直到有一天他不在了,然後給你留了一封信,裏麵說的全是那些不由自主的‘喜歡’,如果是你,你會不會覺得遺憾?”
原來他要說的是這個,蘇潔一下子笑了,“這樣的情況不會在我身上發生的。”好像那麼確定。
“你怎麼知道不會。”莫文反問。
蘇潔定定地看著莫文,好一會才說道,“因為我愛的人不可能會愛我啊。”那笑容裏的掩飾的失落莫文看得透徹。
“是嗎?”莫文依然反問。
“是啊。”蘇潔答。袁風不可能愛上自己的,他從來都隻是把自己當成朋友,結婚也隻是為了允諾她的“兩肋插刀”,隻是她的不受控製讓這場婚姻繼續不下去了。
莫文覺得自己算是服了蘇潔這個女人了,她總是自以為是的想象對方的想法,不知道為何,他鬼使般地伸出了手,想要撫摸她的頭,卻被她防備似的躲過了。“喂,不用躲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吧!”對於自己的這一舉動,莫文自己顯然也是下意識的,而蘇潔也是不自覺地躲避。
“安啦,我對你沒感覺。我也不是那樣的人。”說得似乎有些違心。迎著蘇潔追問的目光,莫文輕歎了聲,接著斷斷續續地說道,“如果我說,袁風,就是那樣一個個人。”
莫文的話好像是什麼在蘇潔心裏炸開了,她怔怔地看著莫文,好像要問他一個明白。
“別這麼看著我。”莫文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他一直都不想做好人的,可是,“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嗎。”好像他已經知道了很久。
蘇潔沉默了,讓這夜深人靜的晚上更顯安靜了,隻有動物的聲音,偶爾還有風聲傳過耳邊。莫文覺得自己心裏有些發毛,她那樣安靜,有點意外。
“走。”蘇潔突然回過神來,拉起了莫文的手就要往車子的方向跑。現在換莫文愣住了,不過一會就明白了她的行為,“其實,也不用那麼著急,那麼晚了他也睡了。”莫文取笑道,但還是隨她拉著自己小跑到了車邊,然後看著她那麼主動地上了車,他也才繞過車頭,坐到駕駛座上,合上車門,他發動車子,笑了笑說,“其實真的不用現在就過去。”有什麼需要問的明天也可以,或者打電話也行。
“開車啦,廢話那麼多。”好像在譴責莫文的知情不報似的,這回蘇潔可是給足了莫文臉色看。
“嗬嗬,好吧!算我欠你的。”車子到了袁風家樓下,蘇潔一個人下了車就跑了上去,莫文隻是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然後開車離開。
其實,從來都沒有誰欠誰,隻是有時人們喜歡為自己不由自主地為某些人做某些事,心底裏以為那些就是必須來還的,認命的。
本來有太多的衝動和激動,可是考慮到其他人早就休息了,蘇潔到了袁風家門外按了門鈴,看他久久沒來應門,也不敢敲門,生怕吵到了別人,隻好耐著性子按了幾次。袁風不想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摸到了床頭燈按了一下,燈亮了起來,才下床。走到門口的透過貓眼看到蘇潔的時候有些發愣,這麼晚了她來找自己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擔心更勝於其他,他忙把保險開了,然後開了門,“怎麼了?”他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