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洛北沒答話,手裏的禮品盒子卻直接掉地——
永生花滾落出來,那張紙條,直接在寒風中飛遠了~
“重要嗎?”
半晌,羅洛北才看我張了張口,“精衛,我隻是想自私一把……對不起。”
嗬~
了然!
“你不用說對不起。”
我哈出口寒氣,“羅洛北,我原諒你,因為你對我幫助很多,是我很好的朋友。”
“好……”
羅洛北垂下眼,發出一記笑音,“朋友,謝謝你……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幸福,哪怕這幸福,不是我給你的,我也想你幸福……先走了……”
說完,他踩著積雪就朝著街頭走去,越走越遠,路燈下,背影被拉的很長。
“這都什麼事兒啊!”
高大壯在原地傻眼,“早說清楚至於僵這兩年嘛,可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沒答話,看到那幾朵永生花也被寒風吹走了……
心裏的滋味兒說不上來,像是卸下了什麼負擔,卻依然覺得生氣,發生的這一切,都是這麼不真實。
“精衛,這個你留下。”
白青玄執拗的把糖遞給我,“我男朋友還在等我,他說要不是看和連雋哥哥是朋友,不會同意我走這一趟的……一星期後,他就要出任務了……我想多陪陪他……”
“你男朋友?”
我目送著白青玄走到街邊抬了下手,一輛吉普車旋即打著閃開了過來,下車得男人高大挺拔,映襯著白青玄有些嬌小,我仔細的看了下男人的臉,眉目英挺,氣質剛冽,鼻息處當即就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不是善茬!
男人見我看我,麵無表情的就點了下頭,不苟言笑的意味明顯,手上,卻小心翼翼的扶著白青玄上車,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白青玄對他笑了一下時,他也笑了下,羞澀中,又透了些可愛的意味,同氣質強烈反差!
乖乖!
都擱哪找的對象!
“精衛,有緣再見!”
車門關上時白青玄還衝我揮了下手,我頷首示意,心同金鑒懸空,妍媸自別,智若玉川之人海,活潑自如……
這姑娘啊,真是一縷清風般的前來,又吹走了~
“精衛,你說這都啥事兒!”
高大壯又嘚啵上了,“得趕緊給連大哥打電話,你……”
“閉嘴!”
我兩個字讓他沒動靜,視線一躍,發現了街對麵一直停靠的車輛,隱約的,能看到駕駛室裏麵有人……
呼吸一沉,我拿著那小袋糖直接回店上樓,說不清什麼心態!
就算他被利用,有委屈,那也犯不著晾我兩年啊!
有什麼事兒不能大家一起麵對?
非得一個人扛著?
咋,顯得你能~?
錯!
那叫自私!
想的有些累,我倚靠著床頭迷迷糊糊的睡著,腦子裏總是時不時的浮現連雋那張臉,再睜眼,居然淚流滿麵……
哭?
怎麼會哭呢?
我不知道,明明經曆了一些事,我以為,姐們兒足夠淡定坦然了!
可事實卻是,藏得越深,心就越苦。
……
下樓,高大壯和三叔都沒在,櫃麵上有三叔留下的紙條,‘丫頭,我和大壯出去逛逛,你記住,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發便是意,意之本體便是知,意之所在便是物,凡事,要多聽聽你自己的心……’
心?
又是心!
你說長這玩意兒幹啥,整的人亂亂的!
“大上午的去哪逛?”
我收拾了一下衛生就開始理貨,逼著自己不去門口看什麼車,誰管他還在不在的!
門鈴一響,我本能的張口道,:“你好,需要什麼?”
“你。”
身體一震,我憋著沒有抬眼,就知道他不會走!
“不好意思,我店杜絕販賣人口,犯法。”
狀似平靜的吐出一句,姐們兒這被揉碎了的心啊,怎麼還有些小樂嗬呢~
祝精衛,保持氣質!
“那就看看……”
連雋音兒輕著,直接坐到我對麵,“可以嗎?”
“不可以。”
我佯裝漫不經心的看向他,“這位先生,這裏是紙紮店,想看紙人我可以帶你去加工廠,隨便看。”
連雋沒答話,直看著我,聲猛地壓低,“祝精衛,你心夠狠得。”
我裝死,不應聲!
究竟誰狠?!
誰被蒙在鼓裏兩年?!!
算是明白三叔為啥帶高大壯一早就出去遛彎了,故意的是不?
“好。”
連雋忍著火的樣,“祝精衛既然不讓看,就來個小建中吧。”
“沒有!”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
“……”
連雋唇角微翹,眸底有笑意輕閃,空氣中有個什麼東西簌簌的打著旋旋的飛過~
蒼天大地啊!
姐們兒我真是控製的生憋,差點笑場!
“連先生,在跟您說一遍,這裏是紙紮店。”
我清了清嗓兒,“不賣中藥。”
連雋的墨眸亮著,“是,你不用強調,我知道這是紙紮店,我老婆開的。”
我別過臉,誰搭理他!
有病!
“蠻蠻。”
不答話!
“蠻蠻……”
“別這麼叫我!”
我急了,“尤其是你!”
連雋見狀反而笑的愜意,“怎麼,要打我?祝精衛耶娃瓦列裏婭~”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三言兩語而已,想哭,但心裏卻又滋滋兒的冒起泡泡~
好像這一刻,真的等了很久很久——
可我嘴上緊著,仍什麼都不想說。
不慣他病!
“蠻蠻……”
我擦著櫃台的動作隨著連雋的聲音一頓,聽他繼續道,“我想,誤會白青玄都和你解釋清楚了,那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眼眶說酸就酸!
我憋著,不看他的臉,:“不好。”
“好!”
連雋吐出口長氣,背對著我就伸了個懶腰,“那小爺就不走了,做上門女婿。”
我抹布扔過去,“你想的美!!”
“我向來想的美。”
連雋回頭衝著我笑,陽光從店門穿進來,鑲著他的側臉,“祝蠻蠻,小爺早就說過,這輩子,和你死磕到底。”
“……好啊!”
對峙了幾秒我就點頭,雙手抱胸,“那就重新追我!”
至少兩年!
連雋笑的意味兒,走到我麵前就伸出手,“我可以追你一輩子,祝小姐,可以出去走走嗎。”
“走就走!”
我撥開的他的手,幾步就走出店門,上午的陽光晃得我眼睛一眯,連雋在旁邊用力的攥住我的手,我掙了一下,抬眼看他,“喂,你不得一步步來啊!”
“第一次見你,就握手了。”
連雋握的很緊,“蠻蠻,兩年了,你的手,我不能在撒開,路很長,我們慢慢走。”
我沒在動,眼睛落到地上,陽光下,兩道靠在一起的影子——詩人說過,你來到這個世上,你應該看看太陽,和你心愛的人,牽手走在街上。
……
引用月老祠廟聯:
願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屬。
是前生注定事,莫錯過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