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娃娃怎麼如此想不開?作什麼也比裝成櫻家子女這事好哇!”
“切!小小年紀就學會投機取巧,活該要被斬首!”
“可我見過櫻家子女呢,與這娃娃一樣啊。”
“去去去!這孩子如此陰險,易容術怎會差?再者,若真是你說的那樣,也不能說!不然,你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用啊!”
“也對……”
嘈雜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直到斬首台中央的女娃娃耳中。
她看起來不過四五歲,銀白色的長發宛如月光。
眼睛,好疼。
憑什麼?
那些人有什麼證據說她是假的?是妖物?
那些人眼睛是瞎的嗎?!自己的模樣分明是櫻家子女的標誌啊!
原本深紫色的眼睛已經被刺得血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踉蹌地站起來,搖晃著要逃走。
自己是無辜的,對!跑,這些人是壞人!!跑!
“滾!”守在一邊的一個士兵上前來,一把將她推回去。
砰!
她已身負重傷,如今再這麼重重一跌,恐怕已經半殘廢了。
疼……好疼……
她強忍著淚水,艱難地爬到一個士兵身邊,拚勁全力,拽住他的衣角:“水……求你了……給我……一碗水!”
那士兵卻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用力踢上她的胸口,輕蔑地說:“快死了喝什麼水!”
她隻感覺胸口悶著,猛地吐出一口血。
她瘋了一樣,仿佛忘了自己的傷一樣,拚命朝那士兵跑去:“水、水!我要……水!”
這樣的情景,連剛剛那些還在唾棄她的人,都不由得心軟了,同情起這個隻有四五歲的小姑娘了。
忽然,台下跑上來一個小廝,走到縣令大人身邊,麵無表情地說了什麼。
隻見,那縣令大人當下以驚,神情古怪,隻見他大喝一聲:“念此小兒年幼無知,不明世理,關進牢房,容後再議!”
說罷,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台下,人們稱讚著官府的“善良”和“仁慈”,卻無人關注那可憐的小女娃。
同情?不,那些人沒有這種東西。
容後再議?她……現在不用死了吧?她虛弱地想。
幾個押差冷著臉走了過來,用力地將她按下,以壓著刑犯的姿勢走著。
絲毫不管她疼不疼。
牢房。
“嘎吱嘎吱。”幾隻老鼠大膽地跑上她的臥榻,齜牙咧嘴地向她示威。
“哈哈……”她自嘲的笑了笑。
什麼時候,老鼠能霸占人的地盤?
她忍住疼痛,站起身來,神情漠然的看著這隻老鼠。
隨後,她用力地將拳頭向下砸。
不偏不倚,正中心髒。
望著臥榻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團,她波瀾不驚。
隻有五歲又怎樣?
心智雖沒有完全成熟,但絕對是同齡人的百倍千倍。
她躺在臥榻上,不自覺地笑出聲,而淚水也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