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劍式的基礎(1 / 2)

艾倫會不會被刁難還是未知,況且光騎士可不單單隻是頭銜而已,光騎士的力量源泉來自於依撒格,換句話說也就是依撒格在大陸的使者,權利僅遜於代言人的教皇,哪怕是審判長大主教都無法命令光騎士,而且除非光騎士背叛了依撒格,否則連教皇也無法輕易定罪一個受到光明神眷顧的光騎士。雖然誰都不待見阿德裏諾,又把阿德裏諾趕出教會中心,可誰敢去觸怒一個光騎士?

以前有位主教觸怒了光騎士米切爾,米切爾將他關到審判所抽筋刮骨,痛苦的哀嚎穿透厚重土層下的監牢,直至教會的住宅區。整整一個月,每個主教都在這深入靈魂的嚎叫中輾轉難眠,連做夢都是那主教身體扭曲成麻花的樣子,後來那主教極其明智的自盡了,在手腳捆綁動彈不得的情況下用了一個連米切爾都覺得匪夷所思的方法。那主教在嘴裏偷藏了一塊硬麵餅,不大不小剛好能卡住喉管,在夜深人靜時把自己噎死了,在此期間教皇不聞不問,默許了米切爾的放肆。

冰冷的現實告訴他們惹怒一個光騎士的下場,輕易間不會再撕破臉皮,因此阿德裏諾也沒放在心上,很快淡忘掉此事。

呯!實木定製的桌子痛苦得呻吟著,桌子上出現淺淺的掌印,椅子嘎吱嘎吱搖晃著。

餐廳裏,阿德裏諾一隻腳踩在椅子上,臉色很難看,手裏端著一盤晚飯,幾片麵包和一些蔬菜,對著格羅姆抗議道:“你就給我吃這些?滋滋響冒著油花的香腸呢?烤的外焦裏嫩的牛肉呢?你當我是兔子?”

阿德裏諾連連發問,震得屋頂的塵埃簌簌落下,格羅姆坐著一動不動,任由塵埃落在身上,如同一座巍然屹立的高山,不鹹不淡說道:“沒了,教會的補給過兩天才能過來,先忍忍吧!”

格羅姆的盤子同樣也是幾片麵包和一些蔬菜,阿德裏諾隻能作罷,罵罵咧咧坐下來。

不過,等艾倫洗漱完過來,看見格羅姆端給艾倫的盤子時,阿德裏諾的眼睛幾乎都凸了出來,冒著油花的香腸,烤的外焦裏嫩的肉排,煎的金黃的培根。

阿德裏諾使勁咽了一大口口水,艱難地把目光從堆疊高聳的餐盤移開道:“格羅姆你不是說沒肉了麼?”

格羅姆不悅道:“就這些了!你別跟艾倫搶。”

阿德裏諾剛冒起的想法一眼被看穿,訕訕笑道:“我堂堂一騎士,放下身段去搶孩子的東西,不嫌丟人麼?”

“那就好,我的騎士大人趕緊吃你的飯去。”

阿德裏諾皺眉,盯著盤子發愣,許久,捏起一塊麵包片塞進嘴裏嚼著,幹巴巴的毫無滋味,接著又揀起一片半生不熟的菜葉,也不咀嚼直接吞進肚裏,味道真的差。

一低頭突然發現盤子多了幾片培根幾塊牛肉和一截香腸,阿德裏諾詫異的看著艾倫,後者笑眯眯的,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牙齒,炫得阿德裏諾雙眼迷離。

“大叔要教我武技,比較辛苦吃點肉補補。”

繞是阿德裏諾沒羞沒躁,臉皮厚的如同城牆,也禁不住不好意思,渾身燥熱臉上發燙。

一天下來阿德裏諾最大的運動就是示範的幾個動作,剩餘時間不是在嘲諷艾倫就是在酣睡。

“啊!”阿德裏諾發出感歎,拍拍艾倫的肩膀,有些話無需言語,卻更勝豪情萬丈的話語。

“格羅姆爺爺要教我識字要做飯,也很辛苦!”

艾倫把肉又分一半給格羅姆,格羅姆笑嗬嗬的不像阿德裏諾那樣別扭坦然接受,他是打心底喜歡這孩子。

為人低調,待人誠懇,性情堅毅又有同情心,還懂得分享,不是說有這品質的人少,而是這種品質少有的在一個七八歲孩子身上看到,熠熠生輝宛如光芒萬丈的太陽暖人心扉。

格羅姆懷疑過艾倫是不是阿德裏諾在外頭的風流債產物,不過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否決了,像阿德裏諾這樣無恥、卑鄙、下流、沒有下限的人,怎麼可能生出如此乖巧可愛的孩子。

用過晚飯,艾倫回到房間,鞋也沒脫躺在舒適的床上,盯著屋頂愣愣出神。感受四肢的酸麻腫脹感陣陣襲來,艾倫思緒飄忽,恍如夢境的不真實感縈繞身旁,從臭氣熏天的狗窩到幹淨暖和的房間,再到歡聲笑語的餐廳,大叔的大嗓門,格羅姆爺爺的親切話語,一切都恍惚如夢,似是脆弱的五彩繽紛的氣泡,一捅即破卻又真實存在,不知不覺艾倫的嘴角微微勾起,盈盈笑意湧上心頭。

躺了一會艾倫掙紮坐起,酸脹感愈發強烈,體力壓榨到極致空蕩蕩的使不上勁,不及時幹預明天身體會疼的起不來。

虛弱無力的手在僵硬腫脹的手臂上輕輕按著揉著,舒緩疲憊不堪的身體,讓血液充分流通,流達四肢百骸。這是在貧民窟時從一個老乞丐那得到的方法,老乞丐以前是個傭兵,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沒事玩玩女人有事打打架,過得是刀口舔血有今天沒明天賺多少花多少的生活。後來老乞丐所在的傭兵隊伍在一次任務中全軍覆沒,隻有老乞丐命大逃了出來,但也失去了一條腿一隻胳膊,沒了繼續當傭兵的資本,缺乏生活技能的老乞丐開始流浪,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最後走不動了在貝爾法斯特港的貧民窟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