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侗有前次經驗,再進後堂的時候,就有些忐忑。看到對麵站立的少年少女,他更是頭皮發麻,頓覺棘手。且看對麵少年少女錦衣華服,容貌端華,自有一股貴氣在眉宇間,談笑間瀟灑隨意萬分,豈是他一個小小州府長史能對付的?
見他到了,小廝連忙介紹,“老爺,這兩位是五軍都督府的人。”又小聲,“秦小姐秦玉瑤,是都指揮使,手中有重兵。旁邊那位公子……咳咳,是她剛回來的二哥,秦淮南。”
安立侗額頭一個勁兒抽筋,小廝不知道,他卻吃驚地看了秦淮南好幾眼。幾年前因為一個桃花案,秦公子被丟出盛京。如今這是,衣錦還鄉了?且看秦公子這風采翩翩的樣貌,安立侗當然想不出一刻前秦淮南還是乞丐裝扮,隻覺得盛京的姑娘們又要瘋狂了。
秦玉瑤拱手一笑,“安大人,兵部已經來過了吧?”
比起方才的言飛依,這秦玉瑤手上,可是真的手握重兵,安立侗可不敢輕易得罪,便幹笑,“……秦公子和秦小姐,也是為了縱馬傷人的案子嗎?”他這才覺得,這案子告到自己跟前,真是倒黴透頂了!
兵部和五軍都督府,那可是針鋒相對,鬥了許多年了!哪邊,都不是一個安立侗得罪得起的啊。
也就是這個原因,獅子元寶尋來時,秦淮南請妹妹出手相助,秦玉瑤一聽聞是言家理虧,再一聽是和自己都督府對峙多年的兵部,更是一口答應。陪二哥換了衣裳,就匆匆趕來了。何況,秦玉瑤問起時,秦淮南還羞澀了一下,“那個花開姑娘啊……是你未來的嫂子,你可要好好對她!”
一聽是嫂子有難,秦玉瑤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玉瑤對著安立侗爽朗一笑,“安大人,不瞞你說,這件案子,我都督府是插手定了的。不如你賣個麵子,給我嫂子開個通道?以後定有重謝!”
“你嫂子?”安立侗疑惑地看向秦二公子。
“你嫂子?”秦二公子疑惑地看向妹妹,遭來妹妹同樣疑惑的眼神,他一拍腦門,哈哈幹笑,“啊差點忘了,是你嫂子,哈,你嫂子……”向安立侗尷尬解釋,“我離開盛京後,多依靠花開姑娘資助,所以……嗯,你懂得。”
“啊啊啊!當然,當然,”安立侗一點就通,但仍猶豫,“不瞞兩位,兵部的王侍郎,也找過下官了,為言公子說情。眼下兩位又是為花開姑娘說情……安某一個小官,兩方都不敢得罪啊。”
比起二哥,秦玉瑤這些年,可一直是在官府中爬摸的,有什麼不清楚?略一思忖,便笑道,“安大人,不管你今日幫誰,這案子還會往上告,更可能上達天聽。陛下一詢問,你的長官平康王爺也會過問。言家本來就理虧,就算有太子擔保,又能如何?我秦家願意配合平康王爺,徹查此案真凶。你為王爺拉來我秦家,王爺會不重用你嗎?安大人,你做長史,委實也太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