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你做了什麼......"在場的人漸漸覺得渾身無力,一點都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真沒意思,一點也不好玩."
緋月嘟起嘴巴,看著中了自己下的毒的人們,惋惜地搖搖頭,又帶著幾分輕鄙:
"有什麼好怕的!我又沒下要你們死的毒.不過是讓你們三天之內渾身無力的小意思罷了~"
"好了緋月,我們該把他們帶給殿下了."化雪收起手中的劍,嬌容仍是不見一絲溫度.
"這......難道是堆雪劍麼?"
訾井暘好像一點都不怕自己現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仍舊是興致勃勃地盯著化雪手中的劍."真不愧是傳說中的魔門神兵誒,上麵果真是能夠凝水成冰~~"
緋月哼了一聲走近:
"死到臨頭,還這麼興奮一把劍.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們幾個竟然這麼輕敵耶~~"
"是麼?"沒想到原本靜默的流辰突然微微一笑.
"你--"話音未落,緋月頸間突然多了一柄匕首.
"小丫頭,我們沒你想得那麼沒用噢~~"訾井暘戲虐地在緋月耳邊輕笑,另外一隻手還壞意地摟上了緋月的腰把她抱在懷裏.
"你,你放手!"緋月臉上一紅,嬌斥道.
"別亂動哦,小心我一時大意在你這麼柔嫩的皮膚上留下什麼可就不好啦~"訾井暘說著,手上加重了力道.
也就在同時,一旁的冷清曈抽出背後長劍,疾速飛身而起,幾聲清脆的撞擊聲後,劍間指在化雪的頸前.
緋月眼睛一轉笑道:"幹嗎抓人家抓這麼緊,難不成你想對我做什麼非分之舉~~這麼多人對付兩個小姑娘,果然是名門正派的作風."
流辰不以為意,溫和的眸子中還是不見任何殺意.
"姑娘暗中下毒,也不見得就光明磊落了。”
“行了丫頭,我知道你詭計多端,不許妄動哦。我既然解得了你下的毒,就說明你這招對我們已經沒用啦~”訾井暘說著,出手點了緋月的穴把她扔在一旁的椅子中。
“你們想怎麼樣?”緋月咬牙問道。
“有你們在手裏,還怕你們的主人不來麼。”冷寒漠然道。
緋月突然冷笑道:
“哼,隻怕你也未必真的想見她。”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出現一道紅色身影。窈窕婀娜之態,自非人間所應有。
流辰輕笑:
“不知堯兒姑娘為什麼到這種地方?”
堯兒咬唇笑道:
“人家答應了流辰改日要為你演奏一曲的,所以就來啦~不過這會帶的是琵琶,可好?””
流辰垂眸,嘴邊揚起淡淡的弧度:
“洗耳恭聽。”
堯兒玉指輕滑過琴弦,一串旋律如流水般傾瀉而出。比之冷清曈的曲中淡雅輕靈,堯兒的琵琶中卻給人以纏綿悱惻,似乎一段段都敲擊在人心弦上,同時又若即若離,讓人憑生淒惻沉湎之心。這曲子裏有一種邊緣的意味,似乎馬上就要破碎崩裂,卻在下一刻轉入新的天地。眾人不由沉醉其中。
旁邊落花飄下,飄花美人,宛若一幅仙境圖畫。
突然曲調旋律疾轉,變得有如江河澎湃之勢。漫天的落花落在琴弦中,玉指間,竟然就隨著琴弦的震動向四處飛散,原本柔弱的花瓣霎時變作奪人性命的武器。
就連縈繞身邊的落花,也好像被某種力量駕馭,原本變得狂暴而狠戾。
飛花過處,血雨四濺,原本癱坐的眾人紛紛倒地,死在世上最最柔弱的花瓣下。
流辰一行人駭然,這世上還從未見過如此陰狠卻又無辜、美麗的殺人方式。冷清曈右手輕揚,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宛若一道無形的屏障。本來充滿力道與殺意的花到此都散落於地,在眾人身邊圍成一道美麗的圓。
琴聲就在此時倏忽而止。當真是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
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麼。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訾井暘笑道:
“為何不彈了?”
堯兒仍舊嬌柔的笑,笑容傾國傾城。
“殺不了你們,何須費時。”